心思简单,又正年轻,往往不容易觉出苦来。李桂枝说,她有时觉得沙尘暴很美。当它将来的时候,天色会由黄转橙,视野越来越模糊,世界像被笼进一颗混沌的蛋黄里。风并不总是很大,有时只是树叶扰动。人在外面站一会儿,身上到处落一层沙。
这时候,学生们仍站在操场上说话,上课铃响了,才慢慢踱回楼里。学校外面,路边的人就坐在沙雾里吃烧烤,出租车大敞着窗户载客,骑电动车的人偶尔眯起眼睛,沙子打得脸疼,也绝不戴口罩。之后,人们像扫雪一样,耐心地扫去门口、窗台上的沙土。
“我们挺喜欢刮沙子。”曾经的学生洪万疆回忆,这是学生们最高兴的时刻——沙尘暴严重时,学校会放学。就算教室里开了灯,也什么都看不见。他们背上书包结伴回家,在路上疯跑。“多严重的沙尘暴,都不影响我出去玩。”
这个祖籍浙江的“疆二代”,至今没见过海。“每次回老家都在下雨,哪儿也去不了!我宁愿刮10天沙尘暴,也不愿意下10天的雨。”他在武汉上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且末,经营父亲的眼镜店。“这儿至少比较干燥。”他说。
且末人与沙尘相处的能力,这些老师也很快习得。午休时间,如果淘气的学生去浑浊的水渠里游泳,回来时已经晒干,只需抓着他们的胳膊,指甲一抠——出现一道浅白的泥印,就可以安排罚站了。
他们畅快地踢球。一群人跑起来,土操场上沙尘蒸腾,再踢上一脚——球消失了。一队人站在原地,等土缓缓落下去,再追过去踢。散场时,浑身都是土。
“土嘛,扫掉就没有了。”隔年来到且末的教师姚娜苗说。“总比老家的雾霾好。”
沙土拌在日子里,一群人工作在一块儿,下班把班上的学生从头聊到尾。吃饭在一块儿,各炒两盘菜端出来,十几个人一起吃,有时喝点啤酒。玩儿也在一块儿,周末骑着自行车去爬沙漠,找个最高的沙丘,仰面躺下,叹“渺沧海之一粟”。没有浮尘的时候,夜晚能看到透亮透亮的星星。
现代龙舟形状大多是船上装龙头,而在中国古代,龙舟的形状可以说是“千奇百态”,古籍里又是怎样描述龙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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