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话中,黑格尔不仅对静态与动态的人做了区分,也对自由人和蹲伏的奴隶做了区分。静态的人也许是希腊雕像的化身,但他们明显区别于那些将自己的美封闭起来的人。
这里也许该强调一点:经典雕塑中的人体和活生生的人体之间有着根本区别。奥斯卡·王尔德就曾在对话体作品《谎言的衰朽》中指出过这一点。书中的对话者问道:
“你以为希腊艺术作品能告诉我们希腊人到底长什么样吗?你真的相信雅典妇女长的和帕特农神庙中的神像一个样吗?你要是光通过艺术作品来评判,他们当然就长这副模样。但你要是读了亚里斯多芬等喜剧家的作品,你又会发现雅典妇女都系着紧紧的蕾丝花边,穿着高跟鞋,头发染成黄色,还会在脸上涂脂抹粉,就像当今社会中这些愚蠢、时髦或堕落的人儿一样。事实上,如果我们想完全通过艺术了解古代,就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而这些雕像的姿势也是如此。古希腊时期的姿势一度令现代人困惑不已。一直到1925年,医学期刊《柳叶刀》上才有文章指出:
“雕塑家和古代艺术专业的学生都知道,古希腊雕像表现的男性形象与现代男模可谓大相径庭。而其中的区别主要在于腰髋部夹角的不同……我们无从得知这些雕像是否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但它们至少说明,古希腊时期理想的男性美与现代骨科医生心中的美有着显著区别。”
美国姿势改革家乔·格斯威特(Joel E。 Goldthwait)也曾在1915年的一篇关于姿势与健康的文章中指出:
“人们从不同的艺术作品中也能感受到不同人体形态的区别。既有早期希腊雕塑、或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那样完全正常的人体,也有鲁本斯笔下沉重、饱满、如同食草动物的肉体,又有波蒂切利和安杰利科描绘的纤细、如食肉动物般的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