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自己搭帐篷,根本就没撑起来。”毫无搭帐篷经验的乐晓雲发现自己小看了露营这件事,折腾半天后,在黑漆漆的夜里把帐篷铺在地上当了个毯子,睡了一夜,第二天一起来,他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找人学习搭帐篷。
记着名字的小本本
作为一个只看颜值买马、帐篷都不会搭的小白,乐晓雲说自己能走完这4400公里的漫漫长路,一路上仰赖了很多人的帮助。他有一个小本本,上面每一页都写着人名。有的留下了签名的日期,有的留下了电话——这都是在途中帮助过他的人。一页页翻过去,有数十人之多,还有很多人,没有在这上面留下名字。
2022年1月1日,乐晓雲已经进入重庆境内,他的地图盖满了邮戳,小本上的人名也密密麻麻。新京报记者杨雪摄
克拉玛依独山子海棠村的都格尔遇见乐晓雲时,小伙子正牵着马走在大雨里。那是2021年的8月17日。“他被雨淋得湿湿的,鞋子烂烂的,袜子也烂烂的。”都格尔印象中,两人相遇是在独库公路上,小伙子狼狈不堪,牵着马舍不得骑,“他可喜欢他那匹马了。”给了乐晓雲一些物资后,都格尔开车离开。
一个月后,乐晓雲牵着马到了木垒县大石头乡朱散得村,在这儿,他歇了歇脚,到黑扎提家喝了一杯茶。“我爸妈当时请他来家里的。”时间过去太久,黑扎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重庆来的年轻人。他是哈萨克族,汉语不好,接受采访时候交流全靠女儿翻译,“我爸爸记得那匹马,说是灰黑灰黑的,给他的马喂了一些草,让他来家里喝了茶。”
2021年10月中旬,邢龙在甘肃山丹县遇到乐晓雲时,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黝黑,瘦,身上脏兮兮。他叫住了乐晓雲,从车上找了点吃的,又叫乐晓雲去自己家里休息一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