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学的企业化”,他悟出来了,大家都是给学校打工的。企业有35岁年龄危机,大学也有35岁申请青年基金的门槛。科研项目是大学老师考核、晋升的重要指标。这十年来,张执一的学院因为“非升即走”,走了十几个人。现在已经发展到,很多女同事只有评上了职称,才敢怀孕生孩子。
量化考核是大厂职工的常态,高校教师现在也不例外。连知识生产都与KPI紧紧挂钩了——论文数量、课题成果、教学课时,每一项都有明确的数据要求。更严峻的事实是,在这个“学术大厂”里,贡献较少学术GDP的文科,渐渐沦为了更“边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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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高校教师,除了教学任务还有更多KPI。图/视觉中国
这是张执一觉得心酸的地方,他所在的学校,一年数十亿科研经费,“理工科项目经费动辄几千万元,文科院系只够其中的零头”。他的专业每年都要带学生去外地进行暑期实践,学校没有经费支持,张执一只能用个人经费资助学生的吃、住、行,费用加起来超过了5万元,用他的话来说便是,“花自己的钱,为学校培养人才”。
为了学科建设,他得像完成OKR一样拼命推进其他工作。连轴转的那几天,他3天内接待了4波人,都是学院领导邀请的各路知名学者来讲座交流。一次讲座前,他发现能坐40多人的会议室空空荡荡,于是急忙喊学生救场,后来班干部私下提议,“老师,要不以后改成强制性参会,或者给来听讲座的同学发点文创礼品?”
毕业收入不高导致报考文科的学生数量减少,招生不足倒逼大学裁减文科教师,政府提高文科学费进一步加重学生经济负担。近日,不少国家高校的文科专业动荡引发广泛关注
2025-01-06 12:25:35文科之冬来袭各国高校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