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豫最害怕记忆力衰退
过去这一年,陈鲁豫尝试了很多新的表达。通过播客和脱口秀节目,大众的确看到了另一个新的鲁豫。但是,关于陈鲁豫的故事,并不是一个人开始表达,并完全打开自我的故事。
构造
陈鲁豫能做到一些「神奇」的事。
和她交谈时,她会一直盯着你的眼睛。准确地说,在我们交谈的4个多小时里,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挪开过,有那么几个片刻,为了缓解长时间注视一个人的压力,我会望向同座的其他人,像是要获得某种喘息,但我依然能通过余光瞥见她的注视。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偶尔会眨一下,但更久的时间,她的目光就是那样很实地投向你。
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她的坐姿。拍摄视频访谈时,她落座,镜头对准她,一二三,开机,之后两个小时的访谈中,除了双手小幅度做手势,她的上半身没有再动过。《人物》负责视频拍摄的工作人员说,她很少看到这样的访谈对象,「说不动就真不动了」。
后来再次见面,是一个午后,屋子里的空调很足,热风吹得所有人都有点燥热,但陈鲁豫还是那么直挺挺地坐着,没有一分钟把她的背倚在身后的沙发靠枕上。她看上去极瘦,这很容易令人错误地估计她的体力和精力,但交谈4个多小时后,她的精神头还像第一分钟见面时那样,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晰,是那种即便没有字幕、开了倍速,也可以听得很清楚的声音。
类似的事例还有很多。
她从不赖床,她说,「我只要一睁眼,就已经站起来了」。她的朋友证实了这一点——鲁豫起床是直接「蹦起来的」,没有中间的过程,有时候还会因为起得太猛,让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欸?怎么我就起来了?」
她每天睡7个小时,不多不少,但只要清醒,她的大脑就在燃烧。她身边的几位工作人员观察到,鲁豫每个月会同时读五六本书,如果做功课,读的书就更多了,无论去哪里出差,她都随身带书,她在每个地方阅读。她的阅读速度很快,吸收能力强,「正常人看一本的速度,她应该能看完两三本了」。因此,很多时候,她都可以像一个行走的搜索引擎,向她输入关键词,按下检索键,她就会告诉你准确的答案,并在第一时间复述出那些作品的对白和细节。
她的瞬间记忆力很强,十几分钟的发言稿,只要看一眼,她强调,只是一眼,她就能全部记住,完全脱稿。很多年前做早间新闻,清晨5点,在人最困的时候,她捧着一叠报纸,从上至下扫一遍,开机就能直接播报。
她对自己的情绪也有极强的控制力。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眼泪,也没有体会过她比较大的情绪波动,狂喜、愤怒、慌张、惊恐,没有人知道它们会如何出现在鲁豫的脸上。在朋友们的叙述中,她就像一汪湖水,很深,很平静,也很稳定,缓缓地流,没有缝隙。
拍摄《鲁豫有约》时,很多嘉宾坐在她对面哭,现场观众也哭得一塌糊涂,只有她很冷静地继续访谈,其实她的内心会一直自我批判,反复问自己:「天哪,为什么别人都哭,我就不哭呢?」
至于这些能力的由来,她将它们归因为自己特别的——构造——这个词常常出现在陈鲁豫的讲述中,用来解读她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
有时,她会用「怪异」来形容这种构造,但更准确的词是「tough」(坚硬的)。「我特别的tough。」她盯着我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非常tough。」
最极致的例子是,她甚至可以控制自己不生病。《鲁豫有约》播出20多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日播,如此大的工作量,她只因为生病缺席过一次,她说,身体是可以训练的,训练到只要工作就能运转,只有休息时才会生病,她说,做到这一点,一靠意志力,二或许是她的身体天赋,不管怎么折腾都没事儿。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叩了叩我们面前的那张长桌,「还是敲敲木头吧」。
7岁
为了深入探究这种「构造」,我们聊到「人生的决定性瞬间」,她的答案再次令人惊诧,陈鲁豫说,她的人生决定性瞬间出现在——7岁。那年,她登上了一趟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火车一路向北,她也知道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道理。
坐上那趟火车之前,她生活在上海,被爷爷奶奶带大。她和两位老人住在一间带阁楼的狭小房间里,没有厨房,没有厕所,每天清晨她都会被弄堂里一阵阵清脆又刺耳的刷马桶声吵醒,还有远处黄浦江上传来的钟声。
在那间小屋里,她度过了一个丰沛、自在的童年。每天奶奶用煤油炉为她煎荷包蛋,每个月领了退休金,爷爷会递给她一个纸袋,鼓鼓囊囊装着半斤黑巧克力。爷爷奶奶格外偏爱她,凡事都尊重她,「那种爱让我觉得,身为女孩儿也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她没上过幼儿园,不知道什么是集体,念小学之前,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奶奶告诉她,得多玩呀,得疯起来玩呀,上了学哪儿有时间玩呢。每天醒来,她就是在弄堂里跑来跑去,每天只做一件事情——玩。
她曾在自己的书中记录了这样一个细节,小学开学第一天,语文课上了一半,她忽然站起来往教室外走,老师愣住了,忙拦住她,问她要去干什么,她倒是觉得老师好奇怪,难道看不出她想要上厕所吗?后来老师告诉她,课间10分钟才能上厕所,上课去厕所得先打报告。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世界有它的规则,原来不是什么事情都由小孩子做决定啊。
没过多久,爸爸出现在了小屋,宣布要带她回北京生活。
去北京不是什么坏事,她只是去和爸爸妈妈生活,但她内心认为有爷爷奶奶的地方才是家,她理解不了,为什么非要离开上海?临走那晚,爸爸帮她收拾东西,她大哭大闹,把收拾好的行李扔了一地,今年54岁的她依旧深深记得那种愤怒,后来哭着哭着,她累得睡着了,醒来之后就被带上了火车。
列车一路向北,她坐在窗边,看着农田、树木闪过,不再哭了。40多年过去了,那一天的场景她依然印象深刻,「你必须回到北京,你作为小孩儿,你没有权利掌握命运,小孩儿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这种生活的动荡和改变,是一种无力感,哪怕只是让你去跟爸妈生活,你也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火车抵达北京,走出车厢,踩在站台的地面,陈鲁豫说,她开口第一句就是普通话,在此之前她的母语是上海话。她说,「我人生可能在那一刻就做了决定,有一天我要用我的手去扼住命运,我的人生必须自己做主。」那时,她7岁。
在北京,她搬进了一座长长的筒子楼,那是父母的工作单位,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家属楼。细长的楼道两侧,是大小完全一致的四方房间,每个家庭都有一门或两门语言的专家,陈鲁豫的父亲是斯瓦西里语,母亲是孟加拉语,周围的叔叔阿姨们分别学的是德语、俄语、朝鲜语、蒙古语、马来语、阿拉伯语、豪萨语、普什图语,她被不同的语言包围着。
小学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要学习外语,从事与语言相关的工作,那时候她甚至还没开始认音标。她还确定自己要报考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那是她父母的母校。她从初一开始学习26个英文字母,刚学英语半年,她就去了市中心的英语角和大人们练口语,一年后开始看不带字幕的原版英文电影。大学时,她报名参加了北京市申奥英语竞赛并获得第一名,奖品是一台巨大的电动打字机,那天,她一个人挤着公交,把它扛回了家。
外部环境也在协助陈鲁豫完成着某种自我塑造。
她曾就读于北京最好的一所实验中学,用的是实验教材,全国各地的老师经常来学习观摩。初一时,语文老师会让学生们自己讲课、自己分析,任何天马行空的想法都会被接纳,老师从不会打击学生,课文的解读只取决于学生们读到了什么,没有标准答案,只有每个个体对美的理解。她一直记得老师说,好的文学就是描写恒久不变的人性,她说,这些对美的欣赏、包容和接受,影响了她很久,直到现在。包括她就读的女生班,可以不穿学校统一的校服,女孩子们自己设计、订做了校服,那是一套豆绿色的连衣裙,放到现在都是不过时的款式。鲁豫说,这些细节让她意识到,「活得不一样」是没问题的,是被允许的。
回到家,父母也不会过多地干涉她的想法,由着她生长,不限制她。
上初中、高中的志愿表,都是她自己填好了,递给爸爸签字,「从很小我对我爸妈的态度就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我只是知会你们」。
只有一次,高考报志愿,她的志愿表只填了一所学校,父亲看了,小心翼翼找她商量,要不要多报几所,留个退路,别人的志愿表都是填满的。鲁豫还是很决绝,如果考不上第一志愿就不去了,父亲又劝说了几次,那是她唯一一次听从了爸爸的建议,多填了一所志愿校,「没有空太多」。
上了大学之后,女生宿舍聊天,室友们说,爸爸妈妈要求她们报这所学校,学这个专业,她很诧异,为什么会要求呢,这不应该都是自己的选择吗?很多年之后,她才明白,「这种自由不是常态,而是非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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