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奕的闭店公告写得隐晦,“微薄的毛利率支撑不了各项运营成本”,说得更直白些,红人店两低一高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变化首先在流量端出现
。过去几年,电商行业的流量成本水涨船高,2018年阿里的获客成本还是390元,到2022年就已破千元[6];今年的媒体报道中,部分淘宝商家在平台的流量推广成本占比高达70%[7]。
红人店赖以生存的流量池微博逐步沦为盐碱地。初代网红默契出逃谋生,林小宅在选秀节目里卖力唱跳,阿沁转战抖音直播间当拆卡博主,给人打分的留几手变成离婚综艺里供人评说的“毒舌软饭男”。
站外便宜流量不再,站内运营成本还在上涨。今年9月起,淘天首次收取0.6%的基础技术服务费,对动辄千万销量的红人店而言,又添一笔不小的压力。
一旦流量高地失守,提前测款+以销定产的玩法也就无从谈起。
去年年底,淘宝叫停了动辄30-45天的预售周期,日常女装类目的发货时间不得超过15天,超长预售这种用时间换空间的玩法也玩不下去了。
网红店也曾主动寻找出路。雪梨的宸帆与上千家供应商合作,库存周转天数一度比快时尚巨头ZARA还短20多天[8]。但伤你最深的往往都是身边兄弟,暴打红人店的主力不是别人,正是曾在幕后负责托举的档口摊主和工厂老板。
自诞生之初,红人店的角色就类似传统女装链条上的二批:
先从杭州四季青等批发商城拿货,再加价卖给消费者。即使跳过一批与上游工厂直接合作,也难改中间商赚差价的内核。
当四季青的老板娘学会做直播,海珠区的厂长们用上拼多多,中间商自然失去原本的价值。
加上国产女装供应链已经被网红电商训练得炉火纯青,一件衣服火出圈,全城厂房动起来,相似的款式,更低的价格,打版起家的网红终于体会到被打版的滋味。
曾几何时,两个大学生揣着几千块钱去四季青拿一批货就能开店,时过境迁,天下到处都是难做的生意。
谁杀死了红人店
2019年3月,张大奕以BIG EVE品牌方的身份现身李佳琦直播间,在后者的帮助下,10秒钟卖掉一万支标价69元的洗面奶——就是以打版CPB闻名的那一款。
这场直播,明面上是两代顶流的胜利会师,实际上是命运逆转的草蛇灰线。
这年双11,薇娅和李佳琦分别凭借4300万和3600万的直播观看人数,把一姐一哥的称号焊死在身上;年初在李佳琦直播间走过一遭的张大奕,到9月才姿态高傲地宣布:“对,张大奕要直播了。”
后来的故事无需多言,张大奕们还未准备好谢幕,舞台上已经换了几轮演员。但与其说网红店输给了争奇斗艳的网红同行,倒不如说败给滚滚向前的时代列车——
更具体地说,是败给了需求侧的流量阵地变换,和供给侧的白牌上行革命。
首先是互联网流量主权的更迭,让红人店成也微博,败也微博。
2019年李佳琦火出淘系,第一次出圈的地点却并非素有广场之称的微博,而是成立仅三年的抖音。当时,抖音与快手两大短视频平台划江而治,合计MAU达到6.8亿[9]。
短视频取代图文成为新的流量矿脉,不仅用户规模、使用时长增速惊人,而且变现效率一骑绝尘。2019年的微博坐拥5亿月活,广告收入却只有抖音的三分之一,曾经把微博用成蘑菇街的阿里,转眼就和抖音签下70亿广告年框,次年又加码到200亿[10]。
眼看抖音快手量产一哥一姐,初代网红们也曾尝试转移阵地,但结果大多像张大奕的关店微博所写:看似风生水起,实则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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