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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文革小组最后一名成员戚本禹在上海去世(7)

2016-04-21 08:26:01  大河网    参与评论()人

中央文革小组最后一名成员戚本禹在上海去世

2006年的戚本禹

1967年8月份,一些过激红卫兵火烧英国代办处造成重大的外交事件。毛主席下令将王力、关锋隔离审查。江青、陈伯达、康生立即出来大骂王力、关锋是隐藏在中央文革的“变色龙”和“小爬虫”,宣扬他们一贯与王、关作斗争。据说上边一开始是准备将戚本禹与王、关同时端出来,是毛主席暂时将戚与王、关分割开来,以观后效。由于王、关被端出来,学部与其有密切联系的潘梓年、吴传启、林聿时、周景芳、洪涛、王恩宇为首的“红卫兵联队”一派就垮了台。由于我们名为“大批判指挥部”的一派是从“联队”一派分化出来的,而戚本禹又仍在露面,所以我们这一派暂时占了上风。不过,学部已经有人怀疑戚本禹,连带及我们一派。当时学部形势比较混乱,我们一派也不能统一起来。看到戚没有垮台,我们很高兴,就给他写了一个报告,要求他设法接见我们一次,为我们一派撑腰打气,以壮大我们一派的声势。10月初的一个下午,戚通知说要在北京市委的一个会议室接见学部的代表。为了显示公正,代表中有学部除“联队”外的各派的头头。戚与谢富治一起出面接见,主要是戚讲话。他说现在社会上有股歪风,怀疑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人。谁是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人呢?就是毛主席、周总理、陈伯达、康生、江青、张春桥、姚文元、谢副总理等人。谢接话说,戚本禹你也是。戚说我除外,谢说你不能除外。两人还争论了几句。接着戚以讲学部文革史为名,说明学部文革的正确路线代表是以傅崇兰为首的我们这一派。说到这里,学部哲学所的马泽民起来质问戚,问他前几天还同王力和关锋一起活动,说一样的话,这怎么解释?戚说,那是领导的安排。马又提别的问题,搞得戚很被动,戚与谢在一片争论声中退场。会后,我们一派自然很得意,立即将戚的讲话整理打印,广为散发,并组织学习。其实,我们并不了解,此时的戚已经处于泥菩萨过河的危殆境地。

学部的“联队”垮台后,林聿时、周景芳、洪涛、王恩宇有的被逮捕,有的被群众组织专政,但潘梓年和吴传启却不知去向。周总理指示戚本禹通过傅崇兰派人协助二炮保卫部追捕这两个人。不久,吴传启在南阳落网。据协助二炮保卫部抓捕吴的赵国华后来告诉我,他同二炮的一位参谋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飞到南阳,在一个小旅馆找到吴,吴用的是化名。当那位参谋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坚决否认自己是吴传启,并出示假工作证抵赖。这时,赵国华出现在他的面前,问他:“吴传启,你认识我么!”吴只得乖乖地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当晚,赵协助那位参谋乘飞机将吴押至北京。潘梓年是江苏宜兴人,他通过关系躲到太湖的一个小岛上。傅崇兰指派哲学所的一位同志协助二炮保卫部的人乘海军提供的快艇将其抓获。

1968年初,我们同戚本禹失去电话联系。这使我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恐不安,只得通过各种关系打探戚的情况。因为傅崇兰与李讷有一面之识,我们搞的有关“文革”的材料也曾送给她。我看过傅保存的李讷用铅笔写的一张条子。当时李在《解放军报》任“文革”组长。傅同她没有电话联系,就在一天深夜要我陪他去《解放军报》社找李讷。我们到了那里,只见到她的副手,他客气地答应为我们联系,却没有下文,估计他已得到李的指示,故意敷衍我们。傅又找到二炮保卫部,一位副部长接待了他,也是很客气地敷衍一番,说我们的合作已经完成,在学部实现大联合以前不要再同他们联系。面对当前的严峻形势,我们一派的主要骨干开了几次形势分析会。后来成为大经济学家的吴敬琏当时是我们这一派的专案组长,他分析说,戚的突然消失无非出于两种可能:一是他确有问题,垮了;二是他没有问题,上边故意不让他出面,而让反他的人表演表演。第一种可能最大,因此我们应该做好应变的准备。大家都同意他的分析。这时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我们的对立面“总队”反对我们的声势越来越大,不少所的权被他们夺去,历史所也是如此。此前,《文汇报》驻京办事处主任艾玲对傅崇兰说,形势对你们不利,我看你还是躲一躲。但傅认为自己没有问题,哪里也不去躲,结果在一天下午被“总队”与地质学院的造反派串通一气抓了去。那天下午我们几个人正在办公室,突然闯进一伙人,不由分说将傅抬起,从二楼拖到楼下,塞进一辆汽车开走了。我们抓住地院的一个人,并将他扭送卫戍区。卫戍区的一个参谋接待我们,待我们说明来意,他无意说了一句话:“噢,你们是傅崇兰一伙的。”接着说,地院这个人交给我们,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与戚本禹的联系虽然中断,但我们这一派当时仍坚持认为我们大方向正确,决心斗争到底,誓不屈服。大家最关心的是傅崇兰的安全和去向。他被对立面抓去,肯定受到非人的待遇,但只要专政机关不接受他,就说明他没有问题。只要他在“总队”那里坚决斗争,我们一派团结一致不动摇,我们的团体就会生存下去。由于我们在各所的权力都被对立面夺去,我们这些头头的安全也受到威胁;在傅被抓去后的几天里,我们就天天在外面流浪。为了鼓舞士气,我们通知各所同派的人在一天上午到北海五龙亭开会。同时,我们也得到消息,“总队”要在同一天召开大会,扭送傅到卫戍区。我们一面派人到“总队”召开的会议上探听消息,一面按时在五龙亭召开了同派的会议。

记得那天天气寒冷,昔日熙来攘往的北海也冷冷清清。在会上,我们这派的头头张德信、吴元迈等讲了话,无非是论证我们一派的正确性,鼓励大家坚持到底。同时宣布,在傅崇兰失去自由期间,由孟祥才代理我们这一派历史所的头头。我也在会上表态,坚决同大家一起战斗到底。会还没有开完,我们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告,傅已被扭送卫戍区。我们立即向大家宣布了这个消息,同时表明无论傅有什么问题,我们都紧跟毛主席的战略部署。由于傅被卫戍区接收,我们这一派中的不少人纷纷反戈一击,我们这一派也就基本垮台了。(孟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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