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菊仙的出现,直到这个名妓抢去了他的“霸王”。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所有人恭贺着段小楼能与菊仙定亲而程蝶衣突然打开房门安静的出现在热闹的人群中时,心里会生出深深的遗憾与伤感。我想我是被蝶衣单纯的执著所感动,以至于始终对处在这场纠葛中的最大受伤者抱有同情与遗憾。
除了段小楼,京剧就该是他最难割舍的东西了。其实人戏不分倒也正能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他对戏的痴迷。他为日本人唱戏,开始仅仅是为了营救段小楼,但青木对京剧的尊重与喜爱又令他不自禁的感到宽慰。相较之下,段小楼、小四所代表的所谓“劳动人民”反显出一种可笑的愚昧。
相对于蝶衣,菊仙要幸运得多,也不幸得多。她得到了段小楼的爱,却也经受了他的背信弃义。对于蝶衣,她内心始终复杂:既反感他人戏不分地迷恋自己的丈夫,又轻视他耍尽手腕要与段小楼在一起。作为女人,她在身为名妓时就渴望从良,有种要保护自己家庭的本能。她认为一切的不祥都缘于蝶衣,所以曾强烈要求丈夫与他分开;但她胆色过人,同样心地宽厚,心疼被毒瘾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蝶衣,怜惜无法上台演绎“虞姬”的蝶衣,甚至在丈夫揭发蝶衣时也予以喝止。在她生命的尽头时刻, 只是澹然的将蝶衣送给小楼的剑放还给揭发了她的蝶衣,然后转身,回头,轻轻一笑,无奈伤感却无限宽容。这个八面玲珑的女子被自己深爱并深信的丈夫推向深渊,却没有再去害任何人。坚强,孤独,又那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