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癌后,外孙喋喋不休地问她,在她心中,到底谁才是第一顺位。她想了很久,对女儿说:“我不知道我心里谁排第一,但我最想你陪在我身边。”虽然遗产没有女儿的份,但她还是希望临终时女儿陪在身边。
这是一种让人失语的,无可辩驳的惯性:希望女儿——或者只能指望女儿来赡养自己,但遗产没有女儿的份。
阿秀对此也表现得隐忍,她也接受了这种观念的压制,知道自己没有争抢遗产的权利,只能安慰自己“付出总比回报更让人心安”。当母亲关心她,让她不要吃剩菜,因为癌症也会遗传时,她貌似不经意地回:“是啊,儿子继承遗产,女儿继承癌症”。
这是她对母亲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怨怼。
“付出总比回报更让人心安”。(图/《姥姥的外孙》)
女性被家庭牢牢束缚,承担的职责与享受的地位、遗产的最终分配多有不对等。这种东亚家庭对于女性成员的排斥不仅发生在阿秀身上,还遍布在电影里的每一位女性角色的生活中。
大舅妈阿萍被每一位家庭成员嫌弃,大家打心底里没把她当成一家人,尽管她也尽到了作为儿媳妇的赡养义务。
姥姥同样是重男轻女观念的受害者。病重后,她找到住在豪宅、儿孙满堂的哥哥,希望他给自己一笔钱买墓地冲喜。父母去世后,哥哥得到了几百万泰铢遗产,自己什么都没有,她希望哥哥看在这个份上,可怜自己。
没想到,前一秒还与妹妹深情叙旧、相拥合唱的哥哥,下一秒就变得冷言冷语,让她以后不要再上门,还说不同姓就不是一家人了,自己绝不会出一分钱。
兄妹俩的短暂温情。(图/《姥姥的外孙》)
正如伍尔夫所说:“作为一个女人,我没有国家。”作为一个女人,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是一件难事。在《姥姥的外孙》中,无论身在娘家、婆家还是夫家,女人永远被排除在外。
夹杂着爱与痛的东亚之爱
姥姥一家从潮州移民而来,电影中随处可见中国元素:过中国年、清明扫墓、电视机里播放中国戏曲、姥姥偶尔说起的潮州话、几次出现的潮州童谣……导演用散点式的剧情、细密的针脚串联起整部电影,又偶尔点缀着一丝小幽默。
透过这部浓浓中国味的泰国电影,我们可以隔岸观火又深切感受,那些东亚特定语境下家庭与人伦情感的张力、亲情之下的爱与痛。
独自生活的姥姥是孤独的。她会在每个周末的家庭日,穿上最靓的衣服,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拄着拐杖,等着儿孙一个个到来;也会跟外孙透露,自己最不喜欢正月初一,因为那时冰箱里剩下的一大堆年夜饭,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
姥姥在门口等待儿孙们。(图/《姥姥的外孙》)
今年的空调市场有点特殊,一方面,铜价已经涨到83000元/吨左右。另一方面,空调价格连连下跌,深陷价格绞杀。
2024-05-28 14:35:37今年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