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零工维生的农村女人们悲剧背后的生计与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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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3 18:41:44 澎湃新闻

临近午夜时分，兰南高速平顶山站附件的一家加油站被警戒线紧紧围起，这个地方位于高速路口不远处，邻近省道，周围分布着食品加工厂和汽车销售服务中心，四周环绕着几个宁静的乡村。2024年6月15日的夜晚，关于加油站发生意外的消息迅速在周围居民中传开，引来众多午夜时分的好奇与担忧。

据官方联合调查组通报，一起悲剧发生在河南平顶山叶县，一辆轻型厢式冷藏货车违反规定搭载乘客，导致车厢内8名乘客因窒息昏迷，虽经全力抢救，仍不幸全部离世。这些受害者是同一家牛肉加工厂的临时女工，年龄多在四五十岁之间，加油站是她们日常上下班的集合点，每天有专车接送她们往返于十二公里外的工厂。

6月18日，牛肉加工厂内仍见人员忙碌地搬运货物。此时，叶县周围的麦田刚经历完收获，金黄的麦茬铺满田野，村民们遵循季节规律安排生活与劳作，农闲时刻，部分妇女会利用空闲时间到附近的工厂打零工补贴家用。

据家属和同事透露，女工们乘坐冷藏车上下班并非首次，但这次与众不同的是，车厢内除了人还堆放了大量的货物。6月15日晚，洪庄杨镇洪东村的杨谷在焦急等待妻子归来，他的妻子也是这些临时女工中的一员。通常，妻子会在晚间六点下班，若加班则需至深夜十点才能到家。然而，那晚杨谷始终没能等到妻子的回复，直至深夜，他接到了那个不幸的电话。

事故发生在6月15日晚上10点左右，涉事冷藏货车行至兰南高速平顶山站西500米处的加油站时，驾驶员惊觉车厢内的乘客已陷入昏迷。尽管立即报警并施救，但最终未能挽回8人的生命。

同乘驾驶舱的张梅是最早发现异常的人员之一，她描述了当时如何与其他村民一起将昏迷的工友移出车厢的情景。而接到求助电话赶来的李广一，一位接受过急救训练的年轻人，尽管迅速采取了急救措施，遗憾的是，未能唤醒任何一位工人。那晚，数十名医护人员也参与到这场紧急救援中。

加油站周边的居民见证了那一夜的紧张与哀伤，警戒线与救护车的频繁来往成了深夜最难忘的画面。杨谷最终在医院找到了妻子，却只看到了她的遗体。

联合调查组后续通报显示，至16日清晨3点，所有遇险者均未能幸免。

这家位于平顶山高新区的“昊锐肉食品店”成为关注焦点，其临时工大多来自周边村庄，而加油站成为了她们日常的集结点。村民们的证言揭示，虽然不是每天，但女工们确实有过搭乘冷藏车上下班的经历。这家肉食品店及其背后的经营者也受到了公众的审视。

事故背后，关于冷藏车厢内缺氧的问题引起了广泛讨论。专业人士指出，冷藏车在制冷时车厢内不宜载人，因低温、封闭环境易引发缺氧和体温过低的危险。尽管具体原因仍在调查，有观点猜测车厢内不当存放的干冰可能生成大量二氧化碳，导致窒息，这一假设尚未得到官方证实。

对于那些在事故中失去生命的女工来说，她们的生活充满了不易。选择在牛肉厂打零工，不仅是因为厂址便利，也是因为在当地，这样的工作机会对中年女性而言尤为珍贵。即便工作条件艰苦、薪酬不高，对于需要照顾家庭、无法远赴他乡的她们来说，这已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随着调查的深入，社会对于这起悲剧的关注也转向了对劳动者权益保护、安全生产规范以及农村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的深刻反思。

(责任编辑：张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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