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危险之地
“我不知道羌塘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之前问他,他也没说得很详细,然后就转移话题。”刘银川的女友曾静(化名)回忆,男友出发前,曾谈过穿越无人区的想法。
从2010年开始徒步,刘银川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徒步、探险,其他的则去打工挣钱换装备。曾静很想让他安定下来,但看得出男友明知有危险,仍乐在其中。
他的父母也希望孩子能安定下来,有个固定的工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就结婚。
刘佳说,哥哥虽然很孝顺,但在徒步这件事上不愿妥协。“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只是所选道路不同。而他恰好爱上了徒步,很执着的那种。”
▲2017年9月,刘银川在阿里地区。
两难之间,关于徒步的事情,刘银川便选择不向家人细说。再往后,更新朋友圈成了他“报平安”的一种方式。
按刘佳的说法,哥哥爱上徒步,与一次受挫有关。
他回忆,大学毕业后,刘银川筹了十几万,与朋友一起做生意。“那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没想到的是,对方把客户资料偷偷转走,导致店直接关门,钱都赔进去了。”刘佳说,从小到大未曾接触过徒步的哥哥,此后开始喜欢徒步。
有次一家人都在,刘银川找个买烟的借口出门。两三个小时后,他就从丹江口,走到武当山金顶上了。“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他兜里就20块钱,中间隔了100多公里,坐车根本不够,再加上武当山还有4000多米高。”
旅途中,有时是沼泽地,蚂蟥爬得到处都是;有时会看见灵芝,吃个“野味儿”;有时是牦牛的骸骨,还有羚羊角;野驴、藏羚羊、野兔、狼、湖泊、草原、沙地、星空……“他说喜欢沿路上的风景,一个人在路上的感觉,自由自在。”刘佳告诉探员。
去年10月和徐海分别后,刘银川来到拉萨,为此次穿越无人区做准备。10月21日,他一大早就收拾装备,与旅社老板告别。他先去了西郊客运站,发现没有班车;又去了北郊客运站,得知票是三天一班。
刘银川只好暂回旅舍。直到10月23日,他才坐上前往双湖县的班车。
▲2017年10月23日,刘银川出发前往双湖。
危险与搜救
“选择冬季进入无人区的几乎没有,刘银川是个例外。”双湖县公安局工作人员介绍,来旅游最好是九、十月份,一是避开夏天雪化多沼泽,二是赶在暴风雪前,天气多晴朗。
但是,因为海拔高温度低,游客还是多选择夏天来这里自驾游。“每年这时候,我们发动搜救的次数最多,情况主要是车子陷进沼泽地。”向强讲述。
他提及,有次在搜救陷入沼泽地的车辆时,救援车辆仅行进了五六百米,便陷入沼泽十几次。后来遇到一个大湖,车辆无法过去,便联合附近民警避开湖泊,从另一方向展开搜救。
搜寻刘银川的这几天,双湖县警方发动各科室民警,轮流交替进入无人区寻找。警方表示,因搜救还在进行中,成本目前无法估计。
去年10月,3名驴友违规穿越卧龙无人区被困,当地组织30人搜救六天五夜,将他们转移至安全地带。按《自然保护区条例》等规定,每人被罚款5000元。扣除职能部门承担的2.2万元救援费用外,3人共承担救援费用42506.10元。
不仅如此,如遇突发天气,搜救人员自身也面临危险。向强介绍,考虑到队员的身体状况,外出搜救最多七天。除携带糌粑、矿泉水等食物外,还要额外准备装有几百公升油的车辆,以及卫星电话、钢丝绳、铁锹等。“里面气候变化莫测,有些队员停留时间长了身体都吃不消,出现缺氧、脸色发黑等情况。”
事实上,早在2015年,新疆、青海、西藏就联合发布,禁止一切单位或个人进入阿尔金山、可可西里、羌塘三大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开展非法穿越活动的公告。
“不要觊觎羌塘无人区的美,非法穿越将承担严重后果。”西藏公安厅网络安全总队官方微信公号表示。
2017年5月,西藏林业厅再次重申,并发布《关于禁止在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组织非法穿越活动的公告》,其中提到,为保护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严禁在羌塘组织或进行非法穿越活动,严禁通过羌塘向阿尔金山、可可西里进行非法穿越活动。如进入均为非法穿越,一经查处将追究刑事责任。
但近年来,很多驴友以“挑战自我、不想被喧嚣打扰、来一次心灵之旅”等为名,甚至一些探险爱好者为炫耀,选择到羌塘等无人区徒步。
向强介绍,仅双湖县面积就有12万9千多平方公里,羌塘地区更是达40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200多个北京市的面积。徒步穿越,意味着要面临高寒缺氧、涉水过冰、失温迷路、暴风大雪、野兽出没、没有信号和补给等风险。
“很多人对无人区缺乏认识,抱有侥幸心理进入,一旦出事,将危及生命”。向强还记得,三四年前也有一名驴友进入无人区后失联,搜救至今,仍未找到。
新京报记者潘佳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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