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绘画课程,患者们都在认真涂色 图/北京时间 周瑶
吴迪的涂色作品,她喜欢亮眼的荧光黄 图/北京时间 周瑶
绘画课过后,食堂开餐了。玉米、黄瓜炒肉、虾仁炒胡萝卜,吴迪每样都点了一份,想着下午父母会过来探望,她的胃口大开。
中午12点左右,抑郁症治疗中心外的楼梯旁,已经聚集了许多探视的家属。
他们中间不少人从河南、陕西、辽宁、内蒙古等地赶过来,手中都拎着大大小小的物品袋,里面装着换洗衣物、水果、零食甚至家乡特产。
“挺想娃的,不知道最近能不能出院”,一位从陕西赶过来的家属有些等不及,家住农村的他平时忙着照顾老人和上学的孩子,已经错过了两周的探视时间,“怕娃怨我呢”。
探视时间一到,小小的饭堂挤满了前来探视的家属,这片小天地承载着相聚时刻的情感与泪水。
吴迪的父母从辽宁赶来,没来得及吃口饭,下了火车便直奔病房。
母亲将剥好的葡萄慢慢放进吴迪嘴里,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有些瘦了”。
由于“兴奋室”新来患者不间歇的吵闹,吴迪向父母强烈提出要出院,拗不过女儿的他们,最终不顾医生的劝告,坚持为刚住院三天的吴迪办理了出院手续。
“家属其实不用看的很频繁,反而会引起病人想家的情绪,精神科疾病是慢病,而且像吴迪这类就诊时间太短,没有痊愈就出院的,有可能过段时间还会被送回来。”主治医师赵茜对吴迪父母仓促出院的做法有些惋惜。
医院探访日,患者与家属一周可见三次图/北京时间周瑶
探视结束后,患者在窗前目送亲人 图/北京时间 周瑶
借助互助平台走出抑郁
探视日时间结束,闫梅轻快地回病房收拾行李,今天是她与医生、亲人共同确认好的出院时间。
同病房的王秀英抱着她的毛绒兔,在门后看着即将出院的闫梅羡慕不已,“她穿回自己的衣服真好看”。
王秀芳习惯旁边有毛绒兔陪伴 图/北京时间 周瑶
今年53岁的闫梅已经与抑郁症抗争了30年,最严重的时候她曾“无数次想过自杀”。孩子一岁的时候,闫梅与爱人离异,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这也是她在受抑郁症折磨期间仅存的一丝希望。她没有对儿子袒露病情的状况,怕“会吓着他”。
在安定医院住院的这一个月里,闫梅认识了不少“郁友”,这让她感觉不那么孤单了,甚至还了解到了有抑郁症互助组织的存在。
不仅如此,除了郁友们自发组成的小型组织,如今,尚善基金会、阳光工程心理互助论坛、郁今香等公益组织都在致力于为“郁友”搭建一个互帮互助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