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红没少和他吵架,觉得学门手艺才是正经事,陆阳只是默默听着,盘算着走一步算一步。
“没让孩子把书读成,这是我的一个遗憾。”朱大红有点自责。但孩子们对她,只有感恩。
一次朱大红过生日,女儿发来短信:亲爱的妈妈,这些年你含辛茹苦把我们带大,你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我心里暖暖的,孩子知道我的苦。”朱大红很欣慰,这条短信她一直留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翻出来看看。
朱大红一家常年在外务工,家门经常落锁。新京报记者左琳摄
等待一个结果
刘静洁认识朱大红超过20年了,她看着这个坚强的女人把破碎的生活一点点缝合,也看着她身上留下了越来越多岁月的痕迹,她知道,劳荣枝始终是朱大红心里的一根刺。
1999年,法子英刚被执行死刑时,朱大红经常给刘静洁打电话:“劳荣枝怎么还没被抓到?”刘静洁理解她,“朱大红一直抱着希望,想给陆中明一个交代,也期待能得到一点赔偿。”
朱大红记得自己十多年前最为焦虑,成天想着“消失了”的劳荣枝。她的名字,她那张头发烫着“大波浪”的照片,不停地在朱大红脑袋里打转。
最近几年,朱大红有时反倒安慰起刘静洁:“很有可能她躲在哪里,不好找到。我相信警察总会找到她的。”
年轻时的朱大红(左)与律师刘静洁的合影。受访者供图
2019年11月28日,潜逃20年的劳荣枝在厦门落网。三年过去,朱大红还是可以飞快地说出这个日子。
她还记得劳荣枝被捕的第二天晚上,她正准备烧饭,陆阳犹豫着拉住她:“妈,是爸爸的事情。另一个人好像被逮到了。”朱大红激动极了,赶忙找刘静洁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