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由发挥,也得实事求是。被主家请过去后,哭灵人会找家人打听逝者的情况。“比如多大岁数?因意外伤亡还是因病去世?家里头有啥情况?这一辈子有啥特殊经历?然后把这些运用到道白里。”如果时间允许的话,竹姐有时一天能参加三四场哭灵,最多月入六七千。“有些人感觉我们干这行挺容易的,挣钱快,其实并不是旱涝保收的。像现在,因为疫情,基本没人请了,我们也不像那些有工作的,到退休时还有五险一金的保障,只能干一场挣一场。”
但她并没有轻看这份职业,“虽然说我主要目的是为了挣钱,但毕竟我们属于代替逝者的亲人表达孝心,他们不会用言语表达的那种感情由我们替他们表达出来。不都说人死以后得过七道鬼门关吗?我们干这工作也是为逝者们消灾免难。”说出这些话,竹姐甚至有些自豪。
有同行戴护膝给眼睛抹风油精
被主家摁着头:“不能让钱白花了”
竹姐的活通常由各个相熟的唢呐班领队介绍,虽说乡里乡亲,不必给别人提成,但竹姐很懂规矩,会把收入分一部分给负责弹琴和音响的师傅,“不能让人家白伺候(配合)你,是不是?”
作为职业哭灵人,竹姐没有其他工作,哪怕在相对清闲的夏季,她也不敢去做别的工作。因为这个行当得随叫随到,“今儿叫你三四点钟到,你就得三四点钟到。明儿点你五六点钟开始,你这五六点钟就得开始。所以你干不了别的……”
哭灵的流程很有讲究,刚开始的“道白”,就是自报身份,“假如说逝者是老人,我就要说是人家的孙子孙女、儿子儿媳妇或者女儿啥的请来的。道白以后唱《过七关》,中间再穿插着一些道白,说一些老人对孩子们的恩情、疼爱之类的话,再阐述一下老人一辈子的经历,最后是给亡人上香,上完香再磕头,送他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