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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先生再捐款1711万给南开:唯诗词常驻我心(4)

叶嘉莹先生再捐款1711万给南开:唯诗词常驻我心(4)
2019-05-16 16:37:45 北京晚报

其上句为:“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意即归化自然,不必有意识追求生命以外的东西,这也是不求解脱的解脱。因毕生熟读诗词,叶嘉莹对人生终于形成自己的领悟:生命中的一切,该走的就让它走吧。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亲人,也许是权势,也许是地位……很多东西,包括我们的生命都是一个从拥有到失去的过程。它们先后走近我们,然后又走远。既然都是“应尽”的,那就平静地看着它们来来去去罢。

5

——

“用我的poor english讲课,

学生也听的津津有味。”

因为家传、勤奋、天资等种种因素,叶嘉莹逐渐在古诗词领域取得成就。并于1990年被授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称号,是加拿大皇家学会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位中国古典文学院士。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位能以流利英文授课的学者起先却并不懂得多少英语。叶嘉莹也坦率地说,那是被“逼”出来的。

起初,叶嘉莹在温哥华教书时,每天查英文生词都得查到凌晨两点,然后第二天早起去学校教书。

那时也曾有人担心,叶嘉莹会不会因为英文不通,被学生赶走?奇妙的是,叶嘉莹的课不仅学生喜欢听,就连听过她讲演的教授都说她是教书的天才。

慢慢的,叶嘉莹的课堂从最初选读中国文学的十几个学生逐渐增为六七十个。

她曾笑称:“也许我的英语文法不完整、发音不正确,但只要他们能明白大意,我一样用中国的办法,介绍每首诗的作者、背景乃至寓意情感。用我的poor english讲课,学生也能听的津津有味。”

叶嘉莹发自内心的真诚超越了语言和国界,令无数异国他乡人士爱上中国的古典诗词。

6

——

“我的根在中国”

然而,叶嘉莹心里清楚,她的根始终在中国,诗词的根始终在中国,不管她在外面取得多少成就,终究只是一名漂泊客。

1974年,加拿大刚和中国建交,她就迫不及待的申请回国探亲,并且一口气写了2700字的长诗《祖国行》。

卅年离家几万里,思乡情在无时已。一朝天外赋归来,眼流涕泪心狂喜。

——叶嘉莹《祖国行》

据叶嘉莹先生回忆:1979年,她收到了国内批准她回国教书的信。于是,她先在北大教书,后又受邀至南开大学授课。

除此之外,复旦大学、南京大学、湖北大学、四川大学、武汉大学等几十所著名高校都留下了叶嘉莹的身影。

每年春季,温哥华大学都会放假停课,叶嘉莹抽空回国讲学,秋季才飞回加拿大。  

2012年,一位寄宿在叶嘉莹家的中国学者曾经记录了她每天在温哥华的生活:早餐是两片面包,一碗豆浆煮麦片。只要UBC的亚洲图书馆开放,她都会到那里去查资料、写作和研究,风雨无阻。

4月初,温哥华的樱花怒放,花伞如盖,叶嘉莹常吟起吴文英的“绣幄鸳鸯柱。红情密,腻云低护秦树”。回家的路上,看到一株高大的紫玉兰树,前些天还盛开于枝头的花瓣,如今却洒落一地,她就吟起了王维的《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30年来,这位老人独自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往返大洋两岸,一心为她所热爱的中国古诗词做出努力。

2015年,年逾90的叶嘉莹卖掉了加拿大温哥华的住宅,从此定居南开。回国后,她宣布将身后所有积蓄、藏书、书画,全部捐给南开,并设立迦陵学术基金。

叶嘉莹先生再捐款1711万给南开:唯诗词常驻我心

叶嘉莹先生再捐款1711万给南开:唯诗词常驻我心

如今,已95岁高龄的叶嘉莹,仍然在为中国古典诗词奔走。“打开一扇门,把更多不懂古诗词的人接引走进来。这就是我一辈子所做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尽到责任,我会觉得上对不起千古诗人,下对不起未来学者”。

“我愿意将生命结束在讲台上。”已有95岁高龄的叶嘉莹先生如是说。叶嘉莹的生命因古诗词的渲染,在暮年之际呈现出了愈加动人的光彩。而诗歌所临摹的精神世界,往往立足当下,却又高于现实。纵使时间浩浩汤汤,那些真正美好的事物都是无法被荡涤的。

叶嘉莹在王国维故居旧照

7

——

叶嘉莹亲笔写下:

“我的期望”

向西方理论去探索之余,我却始终并未忘怀中国诗歌中的兴发感动之生命的重要性。我对西方理论之探索,主要还是想把中国诗歌之美感特质以及传统的诗学与词学,都能放在现代时空之世界文化的大坐标中,为之找到一个适当的位置,并对之做出更具逻辑思辨性的理论之说明。

但我个人知道自己的学识及能力有限,因之我对于达成上述理想的此一愿望,乃是寄托在继起者的青年人之身上的。只是要想达成此一愿望,却必须先具有对传统诗词的深厚修养,如果缺少了此种修养,而只想向西方理论中去追求新异,那就必然会产生出如我在《漫谈中国旧诗的传统》一文中,所举示的那些荒谬的错误了。

叶嘉莹与研究生讨论选题

至于如何方能培养出对传统诗词的深厚修养,我以为最为简单易行的一项基本工夫,就是从一个人的童幼年时代,就培养出一种熟读吟诵的习惯。以往多篇文稿中,我不仅极为恳切地向老师和家长们说明了教小朋友吟诵古诗,对孩子们之心灵和品质之培养的重要性,而且提出了不要增加孩子们学习之负担的一种以唱游来进行的教学方式,更亲自为天津电视台做了一次教小朋友吟诵古诗的实践的尝试。我已年逾古稀,有些朋友和我开玩笑,常说我是“好为人师”,而且“不知老之已至”。其实他们殊不知我却正是由于自知“老之已至”,才如此急于想把自己所得之于古诗词的一些宝贵的体会要传给后来的年轻人的。

四年多以前,我在为《诗馨篇》一书所写的序说中,曾经提出说:“在中国的诗词中,确实存在有一条绵延不已的、感发之生命的长流。”我们一定要有青少年的不断加入,“来一同沐泳和享受这条活泼的生命之流”,“才能使这条生命之流永不枯竭”。

一个人的道路总有走完的一日,但作为中华文化之珍贵宝藏的诗词之道路,则正有待于继起者的不断开发和拓展。至于我自己则只不过是在这条道路上,曾经辛勤劳动过的一个渺小的工作者而已。

因为诗歌,叶嘉莹先生在艰难困苦中找到了自我;因为诗歌,叶嘉莹先生将钱财看得无比淡泊;因为诗歌,叶嘉莹的一生从容优雅且美丽。

或许,这位95岁裸捐3568万,既简单又高贵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华人女神。

(责任编辑:周晶晶 CN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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