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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译莫泊桑(译者·书)(2)

说到莫泊桑的语言艺术,“白描”总是被第一个提及。实际上,以丰富鲜明的色彩绘制出精细入微的图景,也是他的才能所在:在家喻户晓的《羊脂球》中,为了揭示那些“上等人”的馋嘴、自私与厚颜,莫泊桑将羊脂球那一篮子美食描写得似乎能闻其香、能见其色、能知其味,让读者也为之心动;他又细细地描写了普鲁士军官嘴上的两撇胡子,让人似乎看到“稀到最尖端只剩下一根根极细的黄丝”,给读者留下一幅讽刺画。

莫泊桑摒弃华丽的辞藻,他的语言清晰、简洁、准确、生动,像一池透明的清水,不仅与他精炼的叙事方式相得益彰,在写景状物上也具有很强的表现力。对于诺曼底的山川平野、小镇情貌、田舍风光、渔家景致、巴黎街景以及朝暮晦明的自然景色,莫泊桑都进行了卓越的描绘,留下一幅幅构图清爽、色彩鲜明的画面。

莫泊桑在《论小说》中这样阐述他理想中的文学语言:“不论一个作家所要描写的东西是什么,只有一个字最能表现它,只有一个动词最能使它生动,只有一个形容词最能使它性质鲜明。”换言之,他追求“一个字适得其所的力量”。

翻译中的“油盐酱醋”

用得其所,一字千钧。这句话适用于写作,也适用于翻译。优秀的文学译本,至少本身就应该像一部文学作品;优秀译本的文字,首先就应当是经过不着痕迹的修饰、经过反复锤炼的文学语言。惟其如此,才能给予读者美的阅读体验。

许多读者说我的译本“句子圆润没有翻译腔调,如同自己所写”,有的也认为“与原文有所游离,有所增减”。倘若翻译的文字有色调,我承认自己在翻译中常常要对色调的轻重、浓淡做点自己的手脚,用俗话说,就是如何添加“油盐酱醋”。但这绝不是在烹调中随心所欲、毫无节制地添加作料,让一锅清淡的高汤变成浓油赤酱,而是要先拿准文学作品的全篇精神,再决定分寸与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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