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十三个涉农区中,3700多个村子里的基层党组织,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引领作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对乡村治理也是一次大考,各地经受住了考验,北京的乡村更是经受住了考验。过去的两个多月,在北京各区奋力抗疫的过程中,村党组织始终坚守在疫情防控的第一道防线。
乡村振兴各项政策措施和部署要求,最终要靠农村基层党组织来落实。目前,北京3764个村级党组织、20.4万名农村党员、2.1万名村“两委”干部,正在广阔的农村地区,形成基层党组织的坚强堡垒。“群众的小事,就是干部的大事”、“把村民当家人,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这些“家常话”,是北京乡村基层干部的“心里话”,也是他们提高乡村善治水平中的经验之谈。
城子村党总支合影。受访者供图
善治乡村
解决一个“散”字,“问题村”没了问题
我国农村社会处于深刻变化和调整时期,出现了很多新情况新问题,虽然错综复杂,但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散”字。
北京门头沟区龙泉镇的城子村,曾是远近闻名的“乱村”。1993年,治理永定河时期部分征地未解决农民转非问题,成为村里的积案。加上农村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启动后,城子村人口多,来源复杂,新老户矛盾突出,村庄发展几乎完全停滞。时间退回到九年前,那时候的城子村党组织涣散,矛盾最激化的时候,甚至有党员带头组织上访。问题似乎积重难返时,周德来当选村书记,组建“两委”班子,从此开启了全新的村基层党组织的治理道路。
迎难而上,城子村新“两委”班子成员上任,第一块硬骨头就啃下了遗留20余年的永定河征地转非的“老大难”问题,123名村民实现转非。2016年,落实门头沟区政府“不全征全转”政策,城子村972人实现整建制转非,村民享受到了一系列的社会保障。
之后,城子村通过追回欠款、购买商铺、信托理财等措施,壮大村集体经济,村民按照社龄每年分红。周德来细数,现在上了岁数的村民,每年分红就能拿到小一万元,加上农转非的退休金,一年就能拿到四五万元,“说白了,得让村民有钱。”
经过了拆迁、农转非,城子村村民搬迁上楼成了居民,享受到了医疗保险等社会保障。目前,972名村民大部分住在蓝龙小区,实行村居并行,在双轨制治理的模式下,村“两委”与社区少不了互相帮忙。经过小十年的村民治理,城子村“两委”通过把村民当家人的治村办法,实现了多年的和谐发展。
6月7日下午,北京市接诉即办工作表彰大会在北京会议中心召开。周德来是399名“北京市接诉即办工作先进个人”称号获得者之一,并作为获奖代表上台接受表彰。而他背后所代表的城子村,也从曾经全区信访排名第一的“问题村”,成为远近闻名的和谐村,连续多年,城子村没有一起重大纠纷,也没有一次上访事件。
村民积极参加城子村党课。受访者供图
城子村的巨变是北京提升乡村治理水平的一个缩影。为了补齐农村基层组织短板弱项,北京市持续开展软弱涣散村集中整顿,2017年以来,分三轮确定435个市级软弱涣散村进行集中整顿,全部实现转化提升。党建引领接诉即办改革,村民的诉求是否得到解决,这些直观地反映在了村民的满意度上,记者了解到,2021年,北京市农村居民对乡村治理的总体满意度达到95.8%。
选优配强
村干部为民办事得“未诉先办”
在城子村,“两委”干部并不按照八小时制来工作,“关键是在八小时以外。”城子村通过一事一议,制定出了“五微”党建工作体系,其中“微办公”就要求干部服务村民的时间不只在上班的八小时内,下班后同样要服务村民。
任何一个村民都可以直接跟村“两委”反映诉求。家里孩子入学、亲戚朋友租房、残联补助、户口迁移落户等问题,有的并不在村委会管辖范围内,但是周德来了解到这些诉求时都会伸一把援手,“为村民办事,得未诉先办”。
日积月累,村民们就习惯了,有问题先找村委会,把问题消化在村,更多还要在问题爆发之前解决掉。周德来鼓励干部党员做村民的调解员,采访中他就介绍近期刚得知村里有姐弟正在闹矛盾,他就想着约姐弟俩先出来聊一聊,化解矛盾。
“村‘两委’干部带动党员,党员带动村民。”周德来做了九年的基层工作,对如何激发村民的劲头,有一套简单可行的经验。他说,“其实很简单,干部带动党员,党员带动村民,‘两委’班子的6名成员带着村里的88名党员做事,近1000个村民也就跟上来了。”
周德来说起村里的班子成员如数家珍,他说自己有一支“精英组织”队伍,能够帮忙出谋划策。“两委”班子成员中有物美的管理层、经营大车的老板、精通翻译工作的合资企业职工等。
城子村党总支部副书记彭小芳主抓党建,她介绍城子村“两委”班子中只有两名成员没有兼任,党总支书记兼任村主任,党总支副书记兼任村委会副主任,青年委员兼任治保委员,组织委员兼任协调专干。不过,党总支成员由88名党员投票选举产生,村委会成员由全体村民选举产生。
像周德来这样一肩挑的比例正在逐渐增加,2020年换届后,北京市村书记、主任“一肩挑”比例达到93.5%,比2018年换届前提高29.2个百分点。村干部也呈现出学历提升、年龄下降的趋势,据调查数据显示,村干部平均年龄47岁、降低了2.6岁,大专以上学历的占48.5%、提高了13个百分点,各村全部配备了35岁以下的年轻干部。
作为一个拆迁村,城子村最初面临着几大家族的纷争,最初上任时,周德来和班子成员要想为村里做事十分难办。周德来说起治村的妙招,其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把村民当家人,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在城子村实行村规民约的过程中,村里组织文明家庭户评选工作,党员和村民们争相捡垃圾、打扫卫生,党员冲在前,村民们也都跟着干,“党员的表率作用出来了,村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小区里几乎看不到垃圾,从城子村出去的村民,心里都觉得很自豪”。
十年来,北京郊区的基层党组织不仅加强队伍、治理软弱涣散,还将黑恶势力清扫出门。据介绍,经过近两次换届,北京乡村将涉黑涉恶、受过刑事处罚等有前科劣迹人员,彻底挡在了基层党组织门外。
壮大集体
285个集体经济薄弱村走出窘境
在龙泉镇80多公里外东南远郊的西槐庄村,是典型的农业村落。像北京许多农业村庄一样,村民们主要依靠土地增加收入。
“怎么能让村集体有收入”,这曾是通州区永乐店镇西槐庄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姜学武要解决的一大难题。西槐庄村有230多户村民、共600多口人,近年来,西槐庄村逐渐打破了村集体零收入的困境。2020年,西槐庄村通过流转土地,集体建设了十五座大棚,8月20日建完大棚、22日就种上了萝卜,下半年村集体收入超过11万元。
团委组织来到西槐庄村科技小院。受访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