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然间,陆名辉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母亲再也没有给他讲过以前的那些事,他也渐渐不再干预母亲的饮食,不再劝母亲少吃些生冷的柿子。
“现在她活一天是一天,爱吃啥、想吃啥,我都尽量买回来给她。”
时过午后,天色愈发阴郁,寒风瑟瑟吹来。大儿子陆名学从山梁那边扛来几根柴火,取了些蒿草,在火塘里生了一堆火。浓浓青烟腾起,翻腾着上了房顶,从青石板缝隙里冒了出来。
火塘里火烧的正旺,毛秀云从堂屋里拿出两个熟透软柿子,一边放在火塘里的烫灰上烘烤,一边招呼来人:“吃柿子,甜的很。”
红红的柿子经火一烤,渗出了汁,滋滋作响。毛秀云用火钳夹起来,剥了皮送入口中;口中牙齿已掉的只剩下几颗,只靠嘴唇吮吸着柿子汁,连柿子皮也要吸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