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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段义孚:重建与生活之所的连接(2)

译者:志丞刘苏

版本:商务印书馆

2019年11月

人与地理环境的情感联系之一是“爱”。在《恋地情结》中,段义孚以价值观为基础,重点论述了人类对于大自然的积极态度和价值观的形成过程,以及人类对自然的这种态度与价值观的本质是如何形成的。作为一本常被地理学者及其他学科学者引用的范式之作,这本书还向我们展示了一套分析人地关系的基本逻辑框架,可简要概括为感知、态度、价值观与世界观。这些看似抽象的概念都在作者个体经验的分享中,变得具象而生动。

就“恋地情结”而言,它凝结了人类对物质环境的所有情感纽带,从人对环境的审美体验而生,核心要素是恋旧,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对于某地的忠诚感。但这种忠诚感需要建立在一个尺度相当的地域之上,指向庞大地域的恋地情结最终会沦为虚假,因为人们无法凭一己之力去认识它。

不过,段义孚也在书中指出,与之相悖的是,整个地球却能唤起人们的恋地之情,因为就茫茫宇宙而言,地球也是那个尺度相当的“家园”。他预言说:“也许未来的情形是,人类的忠诚感会指向两个极端——留在记忆最深处的家园和整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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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主义》

译者:周尚意张春梅

版本: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5年7月

地理环境对于人而言并非总是可亲可爱。归根结底,正因为环境并不是“我”,所以“逃避”几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选择倾向。人们逃避自然,严酷的自然环境会引发人们对灾害的恐惧;人们逃避文化,喧闹的城市生活伴随着来自现实世界的压力,时常令人不堪重负;人们逃避混沌,所有不清晰的无头绪都会催生困惑;最后,人们也逃避自身的动物本性,避而不谈对自身某些特征的羞耻与厌恶。

那么,“逃避”就必然是消极的吗?在段义孚看来,“逃避”本身也蕴含着创造,甚至可以说,人类古往今来所创造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化几乎都是在逃避的过程中得以形成。宗教与哲学是对死亡的逃避,饮食礼仪与烹饪技法是对食不果腹的恐惧,就连爱情其实也是对性冲动的超越。在辩证的论述中,作者尝试为我们展现逃避心理究竟如何影响了人与环境的关系,最终探讨的是人的主体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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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宠物:支配与感情》

译者:赵世玲

版本:光启书局|上海人民出版社

2022年8月

围绕“宠物”的思考与地理学的研究传统相关吗?段义孚认为,如今人们致力于将林地、草原、沼泽改造成田地、乡村与城市,看似是受到经济、政治与科技等力量的推动,但地理学者和环保者都忽视了其中一点,即人们或许是为了寻求快乐才对自然不断施加着强权。作者提出了“嬉戏性支配的心理学”概念,并且指出,恰恰是人们对权力与力量的特殊使用才制造了“宠物”。

人类为了满足娱乐需求,于是有了园林中的喷泉和被修剪成繁复几何形状的盆栽。出于对掌控的痴迷,人类深谙驯养动物之道,将体型巨大的大象驯化为劳力的负重,又或者马戏团中那个穿着短裙,用后腿站立的“玩偶”;除了驯化,人类还会通过选择性繁殖以培养符合审美意趣的新物种,比如眼泡外突的金鱼和双耳耷拉着的京巴。

通过对这些案例的分析,段义孚认为:“地理学者的眼光太过僵死在经济发展上。作为人文主义者,我们还应该看到,我们在玩弄自然、玩弄弱者——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为了纵容内心的权力欲与控制欲的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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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Am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