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操作，四川湖南主动取消高速收费，一堆城市看懵了 经济长远账背后的信号！最近，湖南长永高速取消收费，开始免费通行。这条高速公路作为湖南第一条高速，具有标志性意义。同月，四川也宣布成绵高速公路、成都城北出口高速公路停止收费。而在6月，S18武汉天河机场高速公路也宣布停止收费。2025年取消高速收费的消息频繁出现，背后的原因值得探讨。

近年来不少城市水电、燃气、交通等纷纷涨价，但有的城市却选择主动取消高速收费。这反映了对城市运营和营商环境理解的升级。几年前，到期就免费的高速寥寥无几，很多高速公路收费期满后以各种理由延长收费时限。例如西安绕城高速、山东的东青高速、即墨至平度高速等15段高速公路，以及京石高速、济青高速等重建、改扩建工程。

然而，如今越来越多的城市选择遵守承诺，甚至主动取消高速收费。近两年陆续有地方宣布撤掉部分高速的收费关卡，改为免费开放。例如，2022年12月11日，湖北武黄高速停止收费；2023年9月8日，京平高速李天桥至京津界段停止收费；2024年3月23日，广州北环高速停止收费。

其实，更常见的情况是高速公路在收费期限届满后以各种理由延长收费时限。例如西安绕城高速，本应在2020年到期，结果当地以清偿新增债务为由继续延长至2023年，而到了2023年又宣布延长至新修订的《收费公路管理条例》实施之日。2014年，山东省政府还曾发文统一延长了东青高速、即墨至平度高速等15段高速公路的收费年限。

这些地方不按照规定、到期取消高速收费的一个原因是钱没还清。我国高速公路建设普遍采用“贷款修路、收费还贷”的模式，前期通过贷款修路，通过收费还本付息。一条高标准的高速公路动辄几十亿甚至数百亿投资，这种模式确保地方政府快速聚拢资金用于道路基建。2011年印发的《关于开展收费公路专项清理工作的通知》明确规定实行“统贷统还”的政府还贷收费公路，其收费年限按照偿还完贷款即停止收费的原则执行。此外，有些地方在收费期内对高速进行改扩建，比如拓宽车道、更新收费站等，这样可以算作一条“新路”，重新计算收费年限。例如京石高速，2014年重建后获得了22年的收费年限；2019年济青高速改扩建，也获得了25年的收费年限。

根据《收费公路管理条例》，政府还贷公路收费期限最长不超过15年，中西部最长不超过20年；经营性公路收费期限最长不超过25年，中西部最长不超过30年。我国第一条高速公路——沪嘉高速于1988年10月通车，2012年停止收费。最早一批建成通车的高速公路已逐渐进入30年收费期限的尾端。即便是按照最长的年限来看，到今年年底，约有1.5万公里政府还贷公路和0.5万公里经营性高速公路陆续到期。

到期延长收费的做法虽然合规合法，但总让人感觉违背了“契约精神”。如今，越来越多城市选择遵守承诺，主动取消高速收费。例如广州，去年3月23日，广州北环高速正式取消收费，继东环、南环和西环后，广州环城高速全线实现免费通车。北环高速公路是我国第一条环城高速和最早的高速公路之一，西连广佛高速，东接广深高速，扼守着广州北部进入城区的交通咽喉。其日均车流量超过42万，最高车流突破52万，是广东省乃至全国车流密度最高的高速公路之一。有网友估计，仅北环高速免费，广州可能每年要少收近10亿元的过路费。

不仅如此，许多已经实现免费的高速公路曾经是国内最赚钱的高速之一，堪称公路界的“印钞机”。例如最早宣布免费的沪嘉高速，在免费之前年车流量超过2000万辆，按照平均收费10元计算，年收费高达2亿元，仅一年的收费就相当于这条高速当年的投资成本（2.3亿元）。2022年停止收费的广佛高速，根据相关财报显示，2017年至2020年，广佛高速年通行费收入分别为4.35亿元、4.75亿元、4.71亿元、3.3亿元。剔除1亿多的营业成本，2020年的净利润高达2亿左右。这些高速能够按期实现免费，与它们多年来创造的收益早已远远覆盖建设成本有关。但考虑到这两年地方财政进入紧平衡的现状，放弃这些稳定财源并不容易。

深圳早在十多年前就在高速收费这件事上做出了表率。2014年，深圳交委、龙华新区管委会与深圳高速公路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市梅观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签订协议，以27亿元“赎回”仍在收费期的梅观高速，让市民免费开放。2016年，深圳再次出手，以130亿元的价格回购了龙大高速公路深圳段和南光、盐排、盐坝四条高速公路，再次提前免费。深圳的操作不仅仅是因为政府“不差钱”。当时深圳交委解释称，未来梅观高速路实际上可收30亿元。消除高速路的封闭性分割之后，沿线500米范围土地将大大增值，经测算至少有300亿元的增值空间。以30亿的收费收入换取300亿的土地增值空间，再加上对企业物流成本的减免，深圳的这笔账相当划算。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经济系教授林江表示，广州宣布北环高速免费，是优化城市营商环境、提升城市品牌效能的重大举动。通过高速免费这一行为，将吸引更多人来广州经商就业或生活。取消高速收费所损失的一点经济利益，最终会转化为物流成本、营商环境、城市形象等红利，造福城市的长远发展。高速是否按期免费反映了一个本质问题：一座城市在基建上的投入能否有效转化为经济发展的红利。选择继续收费短期内可能缓解财政燃眉之急，但长远来看损失的是城市的信誉、吸引力和发展机会。选择遵守约定虽然确实损失了“钱袋子”，但对于降低物流成本、加快经济循环、吸引外地企业投资等方面意义重大，更重要的是赢得了当地居民的口碑和掌声。在城市形象和营商环境上，老百姓和企业往往会用脚投票。例如深圳多年来都是“民营经济第一城”，除了产业因素，也有当地政府令行禁止、对企业信守承诺的功劳。

无论是从国家今年以来投资于人、顺应人民对生活的美好期待的政策取向，还是加强国内大循环、建立国内统一大市场的长远目标来看，高速公路逐渐从收费经营转向免费的公共服务都将成为大趋势。一座城市是否及时甚至提前做到高速免费，是观察城市营商环境的重要窗口。希望更多城市向深圳、广州、成都、长沙、武汉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