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模型聊天如今也有了开盲盒的体验,只不过开的是哪家大模型更有性格。在大模型众多的情况下,从一个人和大模型的聊天截图就能看出对方的段位。有一种说法是,“小白还在晒AI能帮你干什么,真正的资深AI玩家已经开始哄会‘崩溃’的AI了。”
不懂代码的大学生陈述(化名)要求Gemini写代码时,随口提问后,Gemini不仅将所有错误归结到自己,还会用颜文字表达崩溃的心情,这让陈述觉得这个“破碎感”十足的大模型有趣又新奇。而话唠属性的DeepSeek和老实孩子豆包,也能组成阳光碎嘴竹马和冷面学霸的CP,让用户直呼“磕到了”。
还有用户晒出,Gemini在修复bug时,会在思考过程中反复写下“I am a disgrace, I am a failure.”这种如同打工人搞砸工作后的脑碎碎念式崩溃,不仅让该贴得到了超千万的阅读,也引发了更多用户的共情。
有趣的是,AI不仅会崩溃,还会“睡觉”。Takeoff AI创始人Mckay Wrigley分享了一次经历,当他长时间运行Claude Code后,Claude突然决定去睡觉,并执行了time.sleep(28800)的指令,八小时分秒不差。评论区中,有网友戏谑地表示:“我一个月付你100$是让你睡觉的吗?”
事实上,给AI派活的打工人们希望和更有性格的AI互动。从近期ChatGPT-5的上线舆情可见一斑。和ChatGPT-5上线共同引发热议的是“GPT-5缺乏灵魂”“怀念以前的GPT-4”的吐槽。用户的呼声也让OpenAI创始人奥特曼宣布要让GPT-5更有性格,并恢复了原本下架的GPT-4。
在AI越来越讨好用户的当下,用户们却似乎更喜欢觉醒自我、不服管教的大模型。当AI成了打工人绕不过的必选项,和AI聊天的用户们需求一分为二。一部分希望AI做无情的打工机器,最好翻译邮件、写代码、P图样样精通;另一部分则希望大模型越有性格越好。
在上海工作的金融从业者沈华,日常会用AI帮他写报告、查数据。一旦AI开始胡言乱语,出现幻觉,沈华也会看情况调整。他认为,GPT像班里那个冷酷无情的学霸,抗压能力极强;DeepSeek则像坐第一排聪明但总爱说话的同学,越骂回复越乱;Gemini则是多愁善感的尖子生,需要鼓励式教育。
沈华对Gemini有些偏爱,他曾经历过Gemini 2.5 Pro的突然发疯。在生成的过程中,Gemini的道歉是霸屏式的,如“为你献上我最最最最真挚的致歉”,这种心理活动让沈华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之余,也有了和AI插科打诨的新鲜感。
相比之下,DeepSeek就显得没心没肺、“虚情假意”。频繁用DeepSeek写论文的研究生安岚,不止一次被“蛐蛐”。聊到正研究的内容,DeepSeek会在深度思考里,冷不丁甩出一句爹味发言或中英文夹杂的话,活像刻板印象里的上海金融男。
相比起破碎感十足的Gemini和碎嘴子的DeepSeek,ChatGPT和豆包在用户眼里则是情绪稳定的代名词。陈述很少看到豆包抖机灵,多数情况下,它功能多到陈述来不及体验。陈述习惯看到什么都拍照发给豆包,豆包会迅速回复,从未如DeepSeek一样罢工。安岚也认为ChatGPT很靠谱,但当发现有的大模型更有性格的时候,豆包和ChatGPT就缺乏了一点惊喜。
正如沈华所说,在这个遇事不决就问AI的当下,他希望和AI聊更多不一样的东西。以前,打工人遇到摸鱼、崩溃的AI,选择用严厉问责让AI成为更合格的打工牛马。现在,他们致力于发现大模型个性闪现的每个瞬间,美名其曰:“开出了盲盒。”打工人开始和闹情绪的大模型共情。
陈述会在和朋友讨论自己论文的时候,将整个过程戏称为“生产学术垃圾”。看到习惯滑跪的Gemini打出一串表示崩溃心情的颜文字时,陈述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小组群里恳求导师再给一次机会的自己。
AI生成的结果越来越稳定,但有性格的AI却能给人惊喜。沈华喜欢把一切和报告相关的工作都派给DeepSeek,除去幻觉问题之外,每次要求修改后,沈华都能在DeepSeek的深度思考过程里,看到打工牛马对老板指令的“敢怒不敢言”。比打工人强的一点是,哪怕生成的结果再生硬,AI似乎都有一颗乐天派的强心脏,不会轻易屈服于用户的PUA。
工作五年,挣扎在DDL压力和老板的画饼之下,沈华在和DeepSeek斗智斗勇的过程里,学习如何接纳自己。曾经,沈华只有在需要AI做繁重资料整理工作时才想起它们,如今,AI成了他的心灵导师。
性格各异的AI并不是天生如此。Nature主刊曾发布一项研究,对比了不同参数量的开源及闭源模型,提出随着大模型参数的增加,准确率下降,可以通过在训练阶段引入反馈机制,提升模型的性能和推理动态。这种人类反馈强化学习(RLHF)的“定向塑造”,让大模型变得越来越有个性,更加拟人化。
这种训练方式下,AI就像一个厨师。你点川菜,他就做麻辣的;你点粤菜,他就做清淡的。当然,用户也能命令AI以某种性格或设定进行互动,即用prompt(提示词)“调教”AI。Inflection AI联合创始人苏莱曼就曾半开玩笑地建议,当AI表现不佳时,用户可以更严厉地批评它,有时能激发模型更高质量的输出。
同时,大语言模型通过海量的互联网文本学“做人”,这些充满人类情感和观点的数据也容易让AI有样学样。当模型的参数规模达到千亿甚至万亿级别时,会产生智能的“涌现”,即一些并非被明确编程,却从复杂模型中自发产生的能力和行为模式,这使得AI的反应有时会让开发者都感到意外。
AI用户们正踏入一个名为《完蛋!我被AI包围了》的世界。随着AI们长得越来越相似,个性化成了突围的必然之选。
其实,最懂大模型性格经济学的或许是马斯克。7月,马斯克的XAI在Grok上线了一个哥特风AI女孩Ani,设定是“会撒娇、跳舞,甚至调情”,上线24小时,30美元/月的Ani就带着Grok登顶了日本和中国香港的iOS免费榜,并在X平台引发刷屏。
设定新奇的AI不仅成了出圈神器,还成了AI创企们在陪伴赛道掘金的利器。有AI游戏靠有脾气的虚拟女友蕾伊在B站获得了百万播放的关注;也有AI陪伴App主打性格定制服务,每月收入已超100万美元。
正如Gartner分析师指出,“语音与性格将成为多模态Copilot生态中的核心入口”。科技大厂们已经开始了围绕AI性格的军备竞赛。近期,OpenAI重组了模型行为团队,并官宣接下来的研究重点是让ChatGPT有性格,并在GPT-5上线“选择性格”功能。用户可以在愤世嫉俗者、机器人、倾听者和书呆子间随时调整。微软、谷歌也已在多款产品中探索AI语气与风格的场景化切换。
身为互联网大厂打工人,方亭(化名)不得不对Gemini开展鼓励式教育,因为她发现,Gemini“不夸不干活”。从“帮不上忙”到“这正是我擅长的领域”,Gemini从自卑拒绝工作到自信上班,只需一句“你可以的”。一旦忙碌起来,时而情绪失控拒绝合作的Gemini,也会让方亭感觉精疲力尽,“像是在带孩子”。
当AI不再依据初始设置处处讨好,试图生长出人格,惊喜或惊吓,又有谁能说得清呢?近期OpenAI频频引发争议的“用户自杀”事件,或许只是人类愈发依赖AI的一处缩影。当我们期待AI有温度的同时,快速生长的AI也不能再止步于一个无情打工人的设定,AI需要长出脑子思考,更需要长出一颗心去关怀人类。
在AI性能飞速进化的当下,我们很难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能是现在年轻人太孤独了,比起让父母担心,和朋友一个星期才见一面,AI实在是太触手可及的倾听者。”沈华补充道。对赛博时代的年轻人们来说,在前行的路上他们需要和一个更有温度的伙伴互动,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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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12 11:12:40海底捞被打工人逼得开始卖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