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苹果首次曝光中国开发者收入

今年以来，从欧盟到美国市场，因“苹果税”引发的争议持续不断。在中国市场，苹果与国内科技公司关于“苹果税”的佣金抽成问题也仍在博弈。

11月19日上午，苹果罕见地在中国官网公布了中国开发者以及App生态的收益情况，并引用了一份关于国内高校教授对苹果生态系统分析的研究报告，侧面回应了“苹果税”的收取情况。上海财经大学商学院副教授居恒在报告中指出，自2018年以来，中国开发者的收入翻了近一番，大部分中国开发者不需要向苹果支付任何佣金。2023年，支付佣金的开发者中，超过半数享受了15%的优惠佣金率，强调中国App Store收取的有效佣金率低于适用于大型开发者的30%封顶佣金率。

然而，这份报告并未涉及苹果应用商店对中国市场和欧美市场采用不同佣金比例及对待第三方支付策略的问题。值得注意的是，苹果发布这份报告的时间正值与中国科技企业博弈的关键时期。此前，苹果曾向包括腾讯和字节跳动在内的企业施压，要求处理各自应用内的外链支付漏洞，避免将用户引向外部支付系统。苹果甚至警告腾讯，如果不取消开发者和用户绕过苹果生态的能力，未来将拒绝提供微信更新。截至发稿前，上述两家公司并未对报告做出回应。

苹果官网发布的报告显示，首次披露了苹果开发者的收入增长情况。数据显示，自2019年以来，App Store生态系统在中国的规模增长了一倍，促成的开发者营业额和销售额从2019年的1.65万亿元增长到了2023年的3.76万亿元。报告还强调，App Store中国生态系统中，超过95%的营业额与销售额完全归开发者所有，不需支付苹果任何佣金。

居恒在报告中提到，许多中国的应用市场对app内广告收入收取佣金，这是游戏开发者尤其是小型游戏开发者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相比之下，App Store从未对app内广告收入收取佣金。因此，中国App Store收取的有效佣金率低于适用于大型开发者的30%封顶佣金率。例如，考虑到苹果不对app内广告收入收取佣金，大型游戏开发者2023年的平均有效佣金率低于20%。

过去几年，佣金率是引发“苹果税”争议的关键点。“苹果税”即渠道分成，当用户通过苹果手机应用商店购买数字内容时，苹果会扣留一部分交易金额作为佣金。根据第三方数据统计机构Sensor Tower的数据，2023年，“苹果税”在全球大约收入223.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608亿元），成为苹果总营收中的重要部分。但从2021年开始，包括美国、韩国、日本等国家的应用开发商开始争取避开或降低“苹果税”比例，部分地区则通过反垄断调查来松动“苹果税”。

在中国市场，苹果与其他厂商的摩擦也随着佣金比例问题而浮出水面。今年8月，苹果对字节跳动和腾讯施压，要求封堵抖音和微信中所有绕过苹果支付的行为。618前期，苹果在抖音等平台下架了iOS端虚拟商品，包括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的会员包月产品以及网盘包月产品等，意在将虚拟商品购买归拢回苹果平台。如果苹果手机用户通过抖音购买爱奇艺、优酷等的会员包月，这种行为被苹果认定为违规绕行。

腾讯管理层在今年8月曾回应“小游戏绕过苹果内购”一事，称外界对目前情况的本质存在误解，他们并没有通过内购绕开支付对iOS上的小游戏进行商业化。该公司表示，如果能实现商业化，这不仅符合腾讯和苹果的利益，更符合游戏开发者和用户的利益，但希望以经济上可持续且公平的条件来实现这一目标，讨论正在进行中。

目前，苹果并没有对小程序开放苹果支付，导致众多小程序无法使用充值功能。业内认为，苹果希望通过这份报告说明并未对中国中小开发者收取高昂费用。但实际上，中国市场仍是苹果前三大营收来源地区中唯一一个没有提供“其他费率”选项的国家。苹果对于中国“标准企业”的税率为30%，而小型企业的税率为15%。在美国地区，针对外链销售数字产品的开发者，两项数据分别为27%和12%。在欧洲地区，如果加入新的业务条款则为17%和10%。

此次公布的研究报告强调了苹果App Store采用统一的佣金标准，称App Store创立以来30%的佣金率始终未变，并将美国、韩国和欧盟的收费政策称为替代收费结构。但作为应用开发方，腾讯管理层公开表示，游戏行业或数字内容行业与应用商城之间存在天然的紧张关系，根源在于应用商城收取约30%的佣金。游戏行业认为这是沉重的负担，而应用商店则认为它们提供了良好的生态支持行业发展。随着时间推移，无论是出于监管原因还是商业原因，趋势都是应用商店抽佣比例将会变化或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