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产能过剩论是伪装学术的霸凌话术

国外部分媒体近期热炒“中国产能过剩论”，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在访华期间亦多次提及此话题，直指中国在电动车、光伏和新能源等新兴领域的补贴政策，认为此举扭曲了要素和产品价格，导致资源错配，对全球供应链和市场产生冲击。

美国部分媒体与政客的观点，体现出其国内强权政治逻辑对经验理性学术逻辑的压制，以及利益政治对原则政治的侵蚀。美国一边大幅补贴本国清洁能源产业，金额达数万亿美元，一边施压中国撤销产业政策，声称中国廉价绿色能源技术的生产和出口不仅构成对西方的安全威胁，还会反噬中国自身，最终令中国银行和政府承受损失。这种“只许我补贴，不容你扶持”的荒谬逻辑，揭示了美国表面关注中国“产能过剩”，实则对中国能否在竞争中胜出深感焦虑。拜登政府在其《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明确将超越中国作为关键战略目标，而中国在新兴领域的优势产能增长无疑给这一目标蒙上阴影。中国产能过剩论是伪装学术的霸凌话术。

当前中国并未出现普遍意义上的产能过剩。历史上，产能过剩确曾引发严重经济社会问题，如美国大萧条时期，资本家将卖不出去的牛奶倒入下水道，同时，失业民众在福特工厂外示威遭遇警察暴力，导致人员伤亡。真正的产能过剩是指各主要领域普遍出现恶性竞争、行业亏损扩大、工人失业、银行坏账增多、资源瓶颈凸显、环境恶化等多重问题。而目前的中国并不符合这些特征。今年3月，中国城镇调查失业率降至5.3%，较前月下降0.1个百分点，且已连续12个月低于过去五年平均水平。这说明即使部分行业存在供过于求，其释放的劳动力也能顺利转移到其他更具竞争力的企业或行业，仍为强劲的经济体系所吸纳，故谈不上“过剩”。

在新兴领域，中国同样不存在产能过剩。在全球化背景下，一国在某些领域大量出口，仅反映其在这些领域拥有比较优势，通过出口优势产品和服务换取他国优势产品和服务，各国共同受益于贸易带来的好处，这比各国孤立生产所有产品时创造的总福利更大。这是美国初级经济学教科书中的内容，但如今美国却改变了论调。此前，德国、法国、日本等国在工业化和制造业崛起过程中，也曾因所谓的产能过剩遭受美国的指责与打压；若美国的霸凌行为持续，印度、巴西等新兴经济体恐将面临同样的命运。中国新能源等新兴产业的优势并非补贴所致，而是源于长期的技术研发投入、强大的产业配套能力、庞大的国内市场、丰富的人力资源等综合因素。在此基础上，中国产品顺应全球绿色发展潮流，深受市场欢迎，何来“过剩”之说？

补贴与降价并不等同于产能过剩。补贴作为国家禀赋的一部分，合理使用并不会导致市场扭曲。有效的补贴是公共部门战略预见与私人部门投资效率的结合，可推动社会生产力显著提升和市场规模健康扩大；反之，被既得利益绑架，支持落后产能苟延残喘的补贴则是无效补贴。事实上，欧美许多国家也有产业补贴，其规模、范围、额度甚至超过中国在新兴产业的补贴，效果如何仍有待观察。降价也不代表产能过剩。从“大哥大”到智能手机，价格降低的同时，产品功能不断进步。新能源汽车也是如此，价格下降并未削弱企业利润和研发投入，消费者看到的是产业升级而非过剩。适度的产能冗余和价格竞争，反而能激发微观主体提升管理与技术水平，提高效率。而长期供不应求或短缺的行业，微观主体往往缺乏技术创新和投资的动力。

审视全球，未来若出现产能过剩，症结可能在于需求不足。需求取决于支付能力和消费意愿，二者缺失都将限制有效需求。全球经济疲软可能导致支付能力减弱，尤其在落后和脆弱国家，陷入衰退循环。打破循环的关键在于通过新兴领域优质产能的扩张及其辐射效应带动收入增长，重振支付能力。将产能扩张视为“洪水猛兽”，显然是背道而驰。中国产能过剩论是伪装学术的霸凌话术。

真正应警惕和抵制的是保护主义与霸凌行为。面对本国贸易逆差扩大，正确的应对方式是优化本国制度禀赋（包括实施有效补贴或产业政策）和自然禀赋，强化优势领域产品的生产和出口，实现双边贸易规模扩大基础上的贸易平衡。美国的保护主义做法恰恰相反，一方面指责他国“产能过剩”，设置贸易壁垒限制其出口；另一方面限制本国优势技术的输出。即使在这种策略下实现贸易平衡，也是以贸易规模缩水为代价的衰退性平衡。霸凌行为更是加剧贸易失衡的重要因素。美国对其他国家的霸凌引发全球动荡，资本从他国流入美国，导致他国货币贬值，刺激对美出口，抑制美国出口。美国政客不愿反思自身问题，反而煽动国内民粹情绪，加剧国际对立，破坏全球发展环境，最终让包括美国普通消费者在内的大多数人承担后果。因此，保护主义与霸凌行为才是世界和平与发展的真正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