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5月9日,济南市公安局关于绿地国际花都小区噪音扰民的回复显示,“腊山派出所已指派民警到小区门口巡逻,对使用外置音箱扰民的情况进行了制止,对制造噪音的群众进行了批评教育”。但是24日晚9点,济南时报记者在现场实测发现,《小苹果》、《倍儿爽》和劲爆DJ舞曲的分贝依然达到了77,即便到了绿地国际花都的29楼上该噪音指数仍达67分贝,均明显高于居民区晚间噪声45分贝的限值。
去年10月,李鑫忍无可忍去跟老人们理论,但最终吵了起来,直至今日接受采访时他仍刻意避免靠近广场舞的区域,怕再次引发不快。代际冲突,以及集体与个体空间的鸿沟,看似已无法填补。
孤独感与被妖魔化
50多岁的陈莉也是绿地国际花都的住户,同时也算是交谊舞队的领舞老师,她没有跟李鑫正面接触过,倒是听说过有人投诉,也知道警察来管过。“现在又没人管”,这是“舞团”里绝大多数人的态度。
研究大众文化的学者张慧瑜早在此前即提出“争夺广场”运动的概念,表面上看,一方面是喜欢热闹和红火的跳广场舞的大妈要占领城市广场,以高分贝的舞蹈与娱乐,进行身体的表达;另一方面是喜欢安静的、追求个体空间自由的城市中产。两者在同一个物理空间的广场上发生了正面的碰撞。
没有老人愿意多谈热衷广场舞的原因,比如陈莉,她只说是因为帮小辈“22小时看孩子”,每天晚上的这两个小时广场舞时光是唯一属于她的。老家高唐的侯娟也如此解释,她照看的是一对双胞胎,如果不是一年前学会了跳交谊舞,她还继续沉浸在想家的痛苦中。另外一些老人则把对广场舞的喜爱归因于借此锻炼好的身体,但对于雾霾等极端天气的照跳不误,他们只说是习惯了。
记者采访中也一定程度证实了广场舞老人中“看娃族”的比例之高,在有的舞团中人数能占到一半左右,大都五六十岁,以女性居多。他们从省内外“投奔”儿女而来,在济南人生地不熟,与城市空巢老人的孤独感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侯娟是在尚品燕园小区干涸喷泉池内跳交谊舞的一员。那个大约百平方米大的不规则椭圆形喷泉池仅能容纳20余人,老人们只得轮班入场。23日晚间的一场大雨让喷泉池里积了水,他们不得不转场到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