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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拐卖我屡次逃跑被抓,用狗链锁黑屋,绝望时一张救命纸条出现了

2017-05-21 19:18:02    深夜有情  参与评论()人

遭拐卖我屡次逃跑被抓,用狗链锁黑屋,绝望时一张救命纸条出现了

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熊先生 | 禁止转载

知秋躺在泥地上,嘴巴里全是血沫。

她喉咙在咕噜咕噜地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丈夫抱着胳膊蹲在旁边,眼睛里空空的,一言不发,任由自己的娘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不停地踢知秋。

旁边的村民聚成圈子,仿佛在看一条死狗。

我不忍心再看,低低地跟娘打过招呼就走了出去。

“你咋走了?”二狗跟着我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嘴里还叼着自己做的旱烟。

“也太狠了。”

二狗看看我,把夹在耳朵上的旱烟递给我,看我拿了才说:“你们这些念书的,就是心软。”

“这种老婆不打不行。”二狗吐了一口烟,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我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吞烟。显然我不搭理他并没有让他失去热情,“你也该娶媳妇了吧?”

“我不着急。”

刚刚目睹的一场暴力让我胸口很闷,二狗终于看出了我的难过,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声:“晚上来家吃饭。”

二狗走开了,我从上往下看是大片的树木,郁郁葱葱。

我胸口的一口浊气可算是有了释放的渠道。我捡起大石头往下丢,把小树苗砸得七扭八歪。

我长舒一口气,沿着小路往回走。

知秋已经进屋了,还有几个闲人在和知秋的丈夫说话。

“哥,你说这咋办?都有孩子还跑。”知秋的丈夫恭恭敬敬地给一个男人递了一根烟。

那个男人把烟别在耳朵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打,往死里打。你看你嫂子,当年闹得可凶,现在不照样服服帖帖的。”

他旁边站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妇女,这个妇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嘴里正在学男人说话,面目狰狞,“打,往死里打。”

我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

只是没走出半米,就被那个男人叫住了。

“来,林老师。”

我躲不过了,只能走到他们面前。

“你帮忙劝劝他媳妇嘛,你个文化人,词比我们多多了。”

知秋的丈夫重复之前的动作,给我递烟。

“不抽了。”

我摆摆手,脸上有点尴尬地看着知秋那个木讷的丈夫。

他果然把求助的视线转向了之前的男人,那个男人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就帮帮忙。”言语间有种不容置喙的傲慢。

“好吧。”

我懒得再和他们扯皮,匆匆约定了时间就去了二狗家。

二狗的媳妇正在厨房忙碌,看见我,只抬头打了个招呼就接着做事了。

二狗正倚着被子堆抽烟,看见我来,把烟掐了,踢了踢他儿子说,“叫老师。”

他儿子呐呐地叫了我一声,就撅着屁股去摆弄土玩具了。

二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开口骂他老婆:“看把孩子教成啥样了!傻娘们!”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直到我开口,二狗才不情愿地闭嘴了。

“老三让我去劝劝他媳妇,让他媳妇别再跑了。我都不知道咋说。”我说这话的时候,二狗的媳妇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呆滞。

我这才想起来,二狗的媳妇也是买的。

我自觉失言,感觉脸上热辣辣的。

二狗依旧嬉皮笑脸地说:“打嘛,打嘛。”

我白他一眼,让他说得反胃。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第二天一早,知秋的丈夫就来了,他佝偻着身子,让我看起来愈发厌恶。

我和他勉强打了个招呼,洗脸、刷牙。

“哎,老三来了,一起吃点饭吧。”娘看见知秋的丈夫,招呼他。

我懒得让娘招呼他,就跟娘说:“我先跟三哥去看看。”

一路上,知秋的丈夫什么也没说。

“啊呀,林老师来了。”

老三的娘站在门口迎上来,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恶毒的嘴脸。

我在她的热情里走进了那个黯淡的小屋。

知秋看起来一夜没睡,她被丈夫用栓狗的链子绑在炕上,活动范围不超过半米。

我默默地和她对视,找不到话题开头。一直等老三的他娘在外面大声喊了一句:“做啥呢!”我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为啥要跑?”

知秋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拒绝和我交流,我叹了口气。

听着她婆婆在外面来回的踱步声,我有些不知所措。

“回家。”许是为了化解我的不知所措,她终于开口了,不过依旧蜷缩在角落里。

我能看到她身上的伤痕,通红。

“这也是你的家。”

听到我说这句话,她瞪大了眼睛。

我继续说:“毕竟有了孩子不是吗?和你有、有血缘的。”

我磕磕绊绊地说完这些话,她似乎对我彻底失望了。

如果说她之前眼睛里还有光亮,那么在我说出话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彻底熄灭了。

“有了孩子我就应该认命?亏你还读过书。”

她的一句话让我臊得满脸通红。

良心的谴责迫使我默默从屋子里退了出来,看着凑上来的知秋丈夫说:“你对她好些,毕竟是孩子的妈。”

知秋的丈夫长吁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说话,他娘就接过话头说:“她要是听话,也不至于挨打。”

我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只能咬咬牙说一句:“我明天再来看看。”

看着老三的娘一副不愿意的表情,我只得加了一句,“还是要讲道理的,不然孩子没了妈妈多可怜。她终归是要留下来的。”

老三的娘这才点了点头,重新露出了纯朴的笑容。

我走出门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屋,里面很暗,我不知道知秋是否也在看着我。

回家的路上,我反复回忆知秋那双灰暗的眼睛。一直等娘说话,我才从灰蒙蒙的漩涡中跳出来。

“林子,老三家的事你少掺合。”娘大概看出我心事重重,有点不放心地说。

“不管?我还有良心吗?”

娘看着我,摇摇头,“哪家不是这么过过来的,你咋这么爱管闲事?”

“那我念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娘不再说话,不再看我,一边摘菜一边叹气。

吃罢饭,她还是叮嘱了一句,“你别管太多。”

我没回话,回到房间里躺着,脑袋却浮现出知秋的那个眼神。

第二天,我带了纸笔去知秋家里。

“你都有孩子了,安安分分地和老三过日子多好。”

一边说,我一边把纸递了过去,上面写着:“我帮你跑。”

没有我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换来了戒备的眼神。

或许长时间的人心冷漠,已经让她内心充满了不信任。

“我不是坏人。”我接着写。

她看了那张纸条,很久才松了口气,然后在纸上写,“我要怎么做?”

“老三人很不错的,老实,对你也好。不要跑了,好好过日子。”

我说这话的时候冲知秋眨眨眼睛,知秋会意点了点头,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过日子,咋过?天天锁着我。”

我在劝诫知秋,不管是嘴上还是纸上。不过,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话。

“毕竟都有孩子了,别跑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敢看知秋,只是默默在纸上写出一行字——“你先假装听话,然后等他们信任你,我带你走。”

知秋看着这句话很久很久,她一直低着头,然后突然盯住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跑了。”

我能听见老三和他娘痛快地笑了,我也能透过这句话听到她真正想问的——“你保证吗?”

在知秋的婆婆进来前,我冲她重重地点头。

知秋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像荆棘上开出的野花,骄傲又好看。

从那以后,我很少见到知秋。

我在学校里教学,只是偶尔听到一些关于知秋的事情。

她婆婆让她在家里走动了,她婆婆让她出门了,她跟丈夫带着孩子去赶集了。随着知秋活动范围的扩大,我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我知道,带知秋走的那天不远了。

随着知秋可以独自出门,我规划很久的路线就要实施了。

在知秋被打发去摘果子的时候,我不紧不慢地和她保持了距离。正好碰见了二狗,二狗叼着烟,嬉皮笑脸地看着知秋摘果子的背影说:“你看,被打服了吧?”

我不知道回些什么,只能板起面孔对二狗说,“你家林栋考了个零分。”

果然二狗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顾不得和我说话,骂骂咧咧地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愧疚,因为不出几分钟,整个村子都能听见二狗媳妇的哭叫声。

周围没有几个人,我加快了速度,路过知秋的片刻,我低低地说:“跑。”

知秋竹篮里的果子滚落了一地,一同解放的是她的自由。

我以为是这样的。

不知道谁发现了我和知秋,几个人的追逐迅速演变成了一个村子的追捕。

他们人多,但是路线没有我熟悉。

我握着知秋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坐在拖拉机上,知秋眼睛亮亮的,她对我说:“我终于自由了。”

我点点头,她真像一株悬崖峭壁上活着的花。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株花很快就凋零了。

我已经忘记我们怎么在即将到镇里的那刻被拦下,但是我知道,知秋被拖了回去。

站在我们对立面的,是一村子的青壮年男人。

为首的是二狗,旁边站着畏畏缩缩的老三。

二狗痛心疾首的看着我,“林一叶!你咋能抢别人的媳妇!”

我看着他们,感受到的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我突然明白了知秋的心情。

他们不是蠢,他们是坏。

娘站在我前面,虽然站在二狗他们对面,但是字里行间和他们的话一模一样。

“林子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这个坏女人迷惑了!”

娘转身狠狠地给了知秋一巴掌,她那么瘦小,却把知秋的嘴角打出来血。

“你干嘛!”

我吼娘,却被娘硬生生地把我从知秋身边扯开,力争把我从知秋的逃跑里撇开关系。

知秋又笑了,看着我,用口型说了四个字——“我想回家。”

我被娘强制留住在镇上,因为害怕我被老三那家彪悍的亲戚兴师问罪。等我再回到村子里,碍于我是他们孩子老师的情面上,他们依旧和我打招呼,只是留有余地。

他们显然不想和我这个“抢别人媳妇的坏人”扯上关系。

我去找知秋,半路被二狗拦下了。他还吧唧着旱烟,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

“知秋死了,被活活打死了。”

二狗是唯一一个告诉我实情的人,他大概看到了我满脸的震惊和后悔,安慰似的说:“不是你的错,是她命苦。”

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他:“有墓吗?”

二狗顿了顿说:“有人配阴亲,老三把她卖出去了。”

我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往下看,看到了老三家的屋子,里面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

心里想:“知秋被活活打死了。”(原题:《知秋》,作者:熊先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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