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后殖民时代英国应如何自我定位的悖论。英国应该联合英语系国家,继续作为一个全球性的独立力量,还是成为一个“典型”的欧洲国家?英国对欧盟的态度可归纳为“我们希望是欧洲的一个成员,但不是欧洲的一部分”。
历史上,英国所遭遇的重大威胁都来自欧洲大陆,其追求的是欧洲大陆力量均势,欧洲大陆上每次出现一个统一的强盛国家对英国而言都是威胁。尽管现在的欧盟与历史上的欧洲霸权不可同日而语,但抵制欧盟演变成超国家实体是英国的一贯政策。同时,欧洲对英国意味着巨大的经济和地缘政治利益。
英国对欧洲一体化的机会主义态度,导致其只希望从欧盟获得利益,缺乏对欧盟的情感认同。既把欧盟看作伙伴,又把欧盟看作威胁;既要享用欧洲一体化的红利,又不愿受制于欧洲一体化;既自我认定为全球大国,又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英国的这种自我定位的悖论,构成英国“脱欧”的外在驱动力,同时也解释了英国为何在“脱欧”之后,仍然千方百计寻求留在欧洲统一市场。
每个阶层都不愿放弃既得利益
再次,是英国民主制度的悖论。君主立宪、议会主权与代议制民主,本是英国民主制的三大基石。英国的代议制民主,从“光荣革命”后开始逐步发展完善。然而,在代议制这种间接民主下,一旦选举结束,决策权便全部落在职业政治家手中。按照英国政府说法,“脱欧”是事关国家命运的重大事件,所以传统的代议制民主程度还不够,需要采用“公投”这种直接民主形式。然而,早在数千年前的苏格拉底就已指出了直接民主制的弊端,民众由于缺乏管理国家事务的政治知识,容易做出错误决策。
像“脱欧”这种牵扯面极其广泛的复杂事务,需要事前进行充分的推演与论证。例如,目前的“脱欧”协议在北爱尔兰边界问题上陷于僵局。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在“脱欧”公投前几乎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直到谈判进行到深入阶段才发现这个问题似乎无解。对北爱边界问题解决不力,是导致特雷莎·梅的“脱欧”协议在1月15日的议会表决中遭遇惨败的重要原因。既然这个问题是如此重要且复杂,在“脱欧”公投前竟然未得到充分讨论,可谓是英国民主制度悖论的最为荒诞的呈现。
最后,是如何定义“国家利益”的悖论。英国“脱欧”,从开始到现在,对于何谓国家利益一直都没有清晰的界定和共识。每个阶层都不愿意放弃自身的既得利益,每个群体都想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每个地区都以本地区的利益为出发点。一是党争不断,二是各地区、各群体利益难以协调。 (陈琦 作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英国研究中心副教授)
英国媒体30日以消息人士为来源报道,保守党和工党资深议员正在联手计划推迟英国脱离欧洲联盟的预定日期,以避免首相特雷莎·梅的“脱欧”协议遭否决后触发“无协议脱欧”
英国首相特雷莎·梅10日宣布,将推迟在议会下院投票表决“脱欧”协议并将就协议内容继续与欧洲联盟磋商。 欧洲理事会主席唐纳德·图斯克晚些时候重申,“脱欧”协议已经敲定,欧盟不会与英国重新谈判
人民网东京1月24日电 据日本时事通信社报道,日本索尼公司22日发布消息称,将于3月29日把索尼在欧洲的总部从英国转移到荷兰。分析认为,将转移时间定在这一天,也是瞄准了英国脱欧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