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国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的时机不好——俄乌冲突爆发和持续打乱了马克龙的计划,轮值欧盟、大国外交和总统选举三者非但没能相互帮衬,反而相互添乱,马克龙的资源和精力分配不当,给他的选情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马克龙政府没能按计划推进它的轮值目标,没能在推进中法、中欧关系上有更多作为,是令人遗憾的一点。
以被欧洲议会冻结的中欧投资协定为例。中法领导人之间多次通话和各层级交流中都谈到这个问题,法国虽然表态支持协定,但并没有拿出具体办法也没有投入足够精力去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不解决,中法、中欧之间的贸易投资合作都会遇到障碍。如果法国不能拿出一些创造性的思路来解决问题,短期内中法、中欧关系的经贸合作都会受到很大的牵制和影响。
新京报:你如何看待欧盟提出的对华“三重定位”,即在应对气候变化等方面视中国为伙伴,在技术经济领域视中国为竞争者,在制度和治理模式方面视中国为对手?目前中欧关系处于一个怎样的发展阶段?
崔洪建:欧盟提出所谓对华“三重定位”,实际上是想回避中欧关系的方向问题——到底继续坚持以合作为主还是转向竞争?它将合作、竞争和对手这三个层面并列,至于谁前谁后、孰轻孰重,在不同的时期和不同的议题上,欧盟希望可以掌握主动权。
欧盟认为这是一种务实的做法,但这种认识一旦成为政策就会出现混乱。还是以中欧投资协定的问题为例:按照欧盟的定位,协定是体现双方共同利益的领域,属于合作层面,但它却被欧洲议会利用所谓人权问题绑架了,无法进一步推进落实。欧盟本来是想在三种政策逻辑之间搞所谓“平衡”,但欧盟复杂的运作程序会导致在实际操作中“竞争”和“对手”的倾向越来越强,从而影响到合作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