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他一个人在病房也没有说话的伴儿,无论我们谁在病区都会去和他多聊几句,可每次还没说上几句,他就一口一个谢谢,有次我和他开玩笑,‘不少人康复出院后都去捐了血浆,你康复出院可别忘记了。’因为我戴着眼罩,他也看不见我的表情,就特别认真地连着说了好几个‘一定’。”
此前,还没有报名参加医疗志愿者的曹旋不喜欢看各种纷杂的新闻内容,但最近,她总是愿意去看看描写一线医护人员的文章,“我觉得自己变得感性了,也许只有体验过、战斗过,才能懂得,什么是感同身受。”
轻松
卜若男这一次接受采访时,没有再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
2月24日晚上9时前后,刚下夜班的卜若男接到传染病医院护理部主任的电话,“现在仍在病区治疗的患者不多了,好几个病区都要合并在一起,你和你的小伙伴们可以休息了。”
短暂的惊讶,卜若男让身体倒在了床上,她是最早进入隔离病区的医疗志愿者,那时,医院正处于患者最饱和,医疗人手却最缺乏的阶段。
每天需要工作八个小时,其中四个小时,卜若男是在隔离病区度过的。“一般不进入病区的时候,我是穿着棉质的日常隔离衣,一旦换班进入病区,我就需要换上全封闭的防护服。”当时,一线的防护用具仍然稀缺,进入病区的前三个小时,卜若男就不会再喝水了。“上厕所就需要脱下防护服,一脱就浪费掉一件,这种成本太高。”
如今,卜若男不愿再过多回想隔离病区内的经历,她更愿意享受来之不易的如释重负。
隔离观察的这14天,虽然睡得不踏实,但是卜若男终于可以在床上耗到早上九、十点钟,她觉得哪怕睡不着也要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和卜若男在同一个病区工作的杜成威也已经习惯了一天都在酒店房间的生活,但他是不甘心的,“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还是会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