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繁华
1978年创刊的《十月》,到2018年整整走过了40年。
《十月》这个刊名,鲜明地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精神气质——它蕴含了一目了然又丰富无比的时代信息。在一个金色的季节,中国人民和中国文学一起告别了过去,迎接一个与这个季节一样辉煌的新时代。因此,“十月”是庄严和正大、是浪漫和激情、是鲜花和泪水,是飘扬的文学旗帜和火炬。它在北京的金秋迎风招展,吸引的却是全国文学家和读者的目光。就这样,《十月》不仅成了一个时代文学的见证者、推动者,重要的它更是一个参与者和建造者。因此,《十月》的40年,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改革开放40年文学的缩影。
2003年,《十月》创刊20周年之际,当时的主编王占君先生囑我组织一个编委会,编选“《十月》典藏丛书”,我请谢冕先生担任主编。丛书出版时,谢先生写下了受到广泛赞誉的序言:《一份刊物和一个时代》。谢先生说:
《十月》创刊的时候,文学圈中正是满目疮痍,一派萧瑟的景象。人们面对的是一片精神废墟。从昨日的阴影走出来,人们已不习惯满眼明媚的阳光,长久的精神囚禁,人们仿佛是久居笼中的鸟,已不习惯自由地飞翔。文学的重新起步是艰难的,它要面对长期形成的思想戒律与艺术戒律,它们的跋涉需要跨越冰冷的教条所设置的重重障碍。也许更为严重的事实是,因为长久的荒芜和禁锢在读者和批评者中所形成的欣赏与批评的惰性,文学每前进一步,都要穿越那严阵以待的左倾思维的弹雨和雷阵,都要面对如马克思所说的“对于非音乐的耳朵,最美的音乐也没有意义”的欣赏惰性的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