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日
1931年,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到日本访问,回国后他说,六十年来,中国人对日本人的认识和心理,是“抗日”、“师日”、“亲日”、“仇日”,但就是缺少“知日”。其实到现在,“知日”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一、越是愤怒的时候,越要保持清醒和理智。越是危险的对手,越要研究它,学习它。不吃透对手,不仅战胜不了对手,相反会让对手耻笑。中国对日本研究不够,而日本从始至终一直密切关注中国这块大陆,唯一不同的是:以往他们焦虑的是中国的衰弱会带给日本什么,现在则是对中国的强盛。因此,我才认为,把钓鱼岛问题当成是当前中日关系的重点和焦点问题,是战略误判。认为非重点问题就不会影响国家安全和改革开放进程,同样也是战略误判。
二、甲午战争中,日本在黄海海战中获胜。1895年1月,日本内阁做出决定,在原属清朝的钓鱼岛上建立国标,从此埋下了钓鱼岛问题的祸根。这次钓鱼岛争端再起,中央正确应对,打破了日本单方面控制钓鱼岛的局面。有一种观点认为,安倍政府上台后,在钓鱼岛问题上一圈圈拧螺丝,迫使中国不得不在他每一步举措后做出强硬回应,而这正好中了安倍的圈套。中国越强硬,安倍越高兴。有人认为,在有些问题上中国小题大做,使个别战术级别的问题被搞成了战略级别问题。其实,正是中方的“小题大做”,才一举夺回了钓鱼岛的主动权。钓鱼岛再也不可能回到20世纪80年代那种日本单方面管控状态。近代以来,日本曾两次打断了中国的发展进程,但前两次都是因为当时的中国过于孱弱。现在中日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改变,我们可以有效反制日本企图第三次对中国发展进程的干扰。如果再次被打断,这将是中国的耻辱,是日本最大的成功。
三、日本是个岛国。一个日本学者在答复美国学者的质询时说:“日本与贵国不同,贵国是建立在原野之上的,而日本是建立在一个群岛之上的。”岛屿这一地理形态对日本国民性格的影响至为深远。“岛国根性”一般说来是心气甚高,心眼甚小,偏执,坚忍不拔。历史上岛国与地理上接近的国家总是很容易变成世仇。英国和法国是这样,日本和朝鲜也是这样。在同日本人打交道时,一定要关注其岛民心态。即使中国想修复中日关系,日本却未必真有这样的愿望。
四、日本一直渴望从一个“战败国家”走向“正常国家”。二战结束已近七十年,它的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这是日本全民族的愿望,人们可以延缓它,但无法阻止它。这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对此,应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和应对措施。今天在日本,和平力量和右翼势力共存。日本今后的走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二者之间的角力,当然也取决于国际社会对它的影响。从现在看,日本右翼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那就是过于依赖美国。日本的这些做法恰好被美国利用和引导,从而使日本离“正常国家”越来越远。日本的右翼其实是一群伪右翼。按照一般规律,在东方国家,左翼是民族主义者;在西方国家,右翼是民族主义者。民族主义者都具有极出色的民族自尊心。而日本右翼恰恰相反,一点民族自尊心也没有,全身心的投入美国怀抱,并毫不感到羞耻。
五、1954年又是甲午年,那也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年份。就在那一年,日本成立了自卫队,恢复了武装。同样是在那一年9月,日本民主党成立(此民主党非今天的民主党,而是右翼的“自民党”的前身),三天后,安倍晋三出生。安倍曾说过:“我属马,我将像强有力的、轻松跨越障碍的骏马一样,不退缩,不胆怯,排除困难。”据外媒报道,他在2007年下台后,深感自己执政经验和准备不足。为此,专门自费报名参加了多个政经补习班,恶补相关知识。他的目的现在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安倍舞剑,意在修宪”。他想使日本自卫队重新成为名副其实的军队,从而实现日本战后九十多位首相梦寐以求却未能如愿的目标,从而也使自己成为战后最伟大的日本首相。观其言行,我倒觉得他还有另外一个更宏大的目标:恢复日本民族的精神。二战后,对中国来说,固然国家残破,却在烈火中重生;对日本而言,则是精神遭到重创,整个民族精神上的完整性至今也无法恢复。在安倍的诱导下,目前日本政界出现了一种怪现象:各种政治派别竞相比试谁对中国的立场更强硬。日本政治右倾化已发展到一个新阶段,正朝极右化演变。这已经属于精神层面的范畴,需要引起我们的格外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