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工作劲头,如果真的破解不了这个触红线、触底线的事,这些干部都会在私下找到我们,说哪一条如果做了会怎样。难道我们这些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就愿意去触犯党纪国法、触红线吗?我们也不会干那个活,所以这样,这个事先放一放,待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在继续,但他们绝对不会上来就说不行。
澎湃新闻:峰峰矿区属于老工矿区,环保压力大吗?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去转型发展的呢?
牛颖建:我们一直在做生态修复,最近我提了个说法是“全域拆违,全域修复”。全域拆违,我们这老工矿区私搭乱建问题比较严重,工矿企业的违法占地等都要拆出来,今年拆了约300多万平方米。全域修复是指,我们靠着一条响堂山,两侧被几十家采石企业挖的千疮百孔,我们现在利用各种方式挨个给“伤疤”进行修复。采煤沉陷区我们也搞了个600亩的公园,很漂亮。我们争跑下来的滏阳河源头国家级湿地公园也正在建设。绿化方面,我们每年都是4、5万亩的绿化量,峰峰矿区现在路干净了,绿量也上来了。
打个比方,2013年我刚来的时候,省领导来峰峰矿区调研,我们打扫卫生打扫了8天,最后领导走的时候却说,峰峰矿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脏。现在,不管哪一级领导来,我们不会再突击上路打扫卫生了。因为该拆的拆了,该修复的修复了。该绿化的绿化了。
澎湃新闻:你平常加班时间多吗?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
牛颖建:多。一般情况下,只要是第二天市里没有会,原则上我都住在单位。晚上一般11点以后睡,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这是个常态。今年邯郸市委领导到我们这来后,一看我怎么那么黑啊,见了几个工地上的负责人,都晒得很黑,因为旅发大会工程量大、工期紧,我开玩笑地跟他说,黑不要紧,这是一种健康黑,我们晒黑了,峰峰老百姓就幸福了。我血压高,有的时候不得不逼自己放慢速度,但一旦缓过来了该干的事还得干。
讲个真实的事,邯郸市人大一位领导干部今年到峰峰矿区来了三趟,前两次来只是感到很惊讶,但啥也没说,最后一趟来的时候,他在跟我交流的时候说了三句话,换届之后的年初他第一次来,听我们汇报的工作谋划,他听了以后感到很振奋,6、7月份来的时候各项工程如火如荼的场面,他又用了个词叫震撼,8月底9月初来的时候,一看这些事短短的时间都干成了,他又用了个词叫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