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农合作社,是南阳当地颇具规模的农业合作社平台。从成立之初,陈增喜就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服务,编教材、做培训、出杂志等等。壮大起来之后,合作社的负责人过意不去,多次提出要赠给陈增喜一部分干股,权作劳务费。陈增喜坚辞不受:“这是我们科技局分内的事,收钱算怎么回事!”时至今日,陈增喜还是这本《宛农春秋》的“无稿费主编”。
这世上还有人嫌钱扎手?陈增喜似乎就是这样的人。“过宝山而不入”,他宁愿做这种“傻子”。
在他看来,“大钱”扎手,“小钱”也扎。
2004年6月的一天,烈日当头。金华、黄台岗、官庄镇农民先后打来电话求助,说是玉米螟灾情严重,撒了呋喃丹还是止不住,眼看虫灾就要蔓延。他立即借车赶到现场,在一米多高的玉米地里,逐块查看三个多小时,汗水和着玉米叶上的刺毛往下淌,从地头出来双臂都是血道道。等到处理完毕,已是下午两点,村干部一看饭点儿都过了,有些过意不去,要塞给他50元当饭钱,他说啥不要,跳上车就返程了。
陪王志勤去山东莱阳考察脱水蔬菜那次,如果从南阳汽车站坐车,要180元;从红泥湾坐,要100元。为替人家省下这80元,他愣是先坐公交车到红泥湾,再倒车去山东。
然而花起自己的钱,他就没那么抠了。
公车改革之后,从公务平台要车很多时候没那么及时,为了节约时间,陈增喜常常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去给农民帮忙。一个月下来,往往要搭进去1000多元油费,而他自己的职级工资,也不过3000多元。
前年,汇博生物公司入驻园区不久,陈增喜即着手帮他们编制高新企业申报材料,为了赶时间节点,他自己先垫付了两三千元材料费、申报费。“这事儿过了半年我们才从别人那里知道。”朱天钢说起此事,仍感动不已。
陈增喜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他是家里职称最高的人——上世纪九十年代就评上了高级农艺师,相当于副高职称,却是收入最低的人——不要说妻子曹志华,就是刚刚毕业没几年的儿子,收入都比他高得多。
对此,他看得很开:“为民服务不图钱,吃饭睡觉都香甜。当了干部就不能想着挣钱,想挣钱就不要当干部。”
“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说,拿单位发的工资,对得起我的身份,对得起我的工作,对得起我的良心,我很知足。
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打牌,更不爱钱。陈增喜到底喜欢啥?
可能是面条吧?因为他不管是下乡指导农民种菜,还是到企业解决问题,人家想留他吃顿饭,他总是一碗面条就打发了自己。记者陪他下乡采访一整天,晚上回到公务灶,他也是要一碗面条,就又忙着值班“双创”去了。
更可能是学习。陈增喜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如果不开会,每天早上到办公室先在网上浏览一小时新闻,晚上睡觉前再看一小时书,办公室除了订阅的各种党报党刊,还有十几种科技书籍、杂志。人们都知道他风里来雨里去地忙,却鲜有人注意,年过五旬的老陈,已经悄悄读完了西北农林的本科、华中农大的硕士,还拿到了第一批国家注册高级咨询师证书。
“这个证了不得。”经常到北京、上海出差的王长怀跟记者介绍,“在北上广的高档写字楼里,注册高级咨询师可是按分钟收费的。”但到了陈增喜手里,这证就“白瞎”了。别说咨询费,20多年来为农民朋友讲课、培训,他哪里收过一分钱?
图啥?“咱动动嘴皮子,撸撸袖管子,就能让农民朋友致富,这多得劲儿!”
这是党员干部应该追求的“得劲儿”: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百姓。
行走在人群里,他像个普通人那样,岁月静好,家庭和睦,低调地做着他觉得该做的事情;聚焦在灯光下,人们才发现,35年过去,再评价这个人的时候,已经需要仰视他了。
这就是陈增喜。
他像一颗不生锈的铁钉,35年扎根基层,在农技一线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汗水;他像家乡清亮的白河,一年有200天走在乡野,滋润着十余万农民的庄稼和心田;他更像一座独玉雕成的丰碑,那上面不但有无数的荣誉和奖章,还折射太阳的光芒,照亮年轻农业科技人的梦想。
陈增喜的背后,是宛城碧绿的田野,蜿蜒的白河;再往后,是广袤的中原、雄壮的黄河。成千上万个科技局长陈增喜,撑起了河南粮食产量十二连增的豪迈,夯实了河南“国家粮仓”的底气;成千上万个党员干部陈增喜,扛起了打好“四张牌”、让中原更出彩的历史使命,更挺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