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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医生谈工作困境:家长耍酒疯 教唆孩子打医生(2)

2016-05-09 17:13:39  法制晚报    参与评论()人

相同的话说几百遍医心比治病更难

上午九点,三楼的27门诊室,郑胡镛一坐就是一上午。

“来,小雨,和阿姨汇报一下情况。”郑医生一边说一边拿着压舌板娴熟地放在他的舌头上。“啊,啊。”在郑胡镛的周围同时围着四五个家长,四月份的北京,即使开着窗户,空气中还是游离着燥热。

一岁多的小雨开始不停地哭,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郑医生把身上的听诊器说成是电话,轻声说,“乖乖,现在我们打个电话。”

给一个孩子检查完之后,郑胡镛快速摁压了一下左边的免洗手消毒液。“为了节省洗手的时间,我就用免洗手消毒液。要是看完每一个病人都去用肥皂洗手再回来,一上午的门诊到下午五点都看不完。”郑医生对好奇为什么不去用水洗手的家长解释。

她指了指自己有点儿粗糙皲裂的手,笑着说,“人家说手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看我们一伸出手来就没法看,都是被酒精给害的。”

“要按时刷牙”,“好好上体育课”,“帮妈妈做家务”,一上午,除了常规的检查,郑胡镛说了三四百遍类似的话,“他们化疗期免疫力非常低,最简单易行减少感染的方法就是口卫生、手卫生。”

看到晨曦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薄毛衣、黑色带红色小花的裤子,戴着口罩,穿着拖鞋,也是一个得白血病的孩子。郑医生招了招手,对我们说,“晨曦是小主持人。”坐车折腾了一天一宿的妈妈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和晨曦说,“给阿姨背一首《游子吟》吧。”

晨曦快速小声把诗背完,目光游移,手开始不安分的转凳子。晨曦妈妈急躁的说,孩子昨天发烧发了一宿。“肯定有点儿不适应,北方太干燥。”在郑医生的安抚下,妈妈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

“我们这里的才子才女一堆,还有写毛笔字、绘画好的。”她清楚的记得每个孩子的特长,这或多或少能让孩子从疾病的疼痛和日复一日枯燥的治疗中游离出来。

和“医好病”相比,最难的是“医好心”。

不敢喝水怕上厕所耽误了门诊进度

下午一点,午饭的时间。

出门诊的时候,郑胡镛从来没有时间下去吃饭。暑假时,本来半天的门诊要从早上九点一直看到晚五点。

“以前是等看完再吃,后来发现结束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中午的饭要到晚上五点才能吃上。”郑医生说。

在北京儿研所同样做儿科医生的崔菲菲对郑胡镛的这种“忙”感同身受,“我以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做了一段时间儿科医生之后,说话比以前快很多。”

这也包括说不出话的时候。

崔菲菲记得有一次得咽喉炎,实在说不出话了,她就和患者用笔和纸交流。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郑胡镛工作的北京儿童医院,儿科医生小崔因为喉炎无法说话,于是在家准备好十多篇可能要问家长和小孩儿的问题并打印出来,通过这种方式和他们交流。

通常半天的门诊都会持续到下午三点。这一天,郑胡镛一共给59个孩子看病,这其中,还不包括很多临时加号的和没被统计进去的病患。

从上午九点开始门诊到下午结束,郑医生的水杯一直静静的放在桌子的一隅,没被动过。她不敢喝水,怕上厕所耽误了门诊的进度。一个上午,她没离开过自己黑色的办公椅和27诊室。

家长从号贩子手中买号下跪向医生求助

在门外,是一群同样焦灼的家长。

“你怎么不戴口罩?”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早晨七点多就守在血液病房的门口,呵斥住了一个在病房门口不戴口罩的人,和他大声吵了起来,“你想要找谁,我可以帮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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