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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甘肃农妇杀四子惨案背后是农村治理的溃散(3)

2016-09-13 07:49:15  重庆时报    参与评论()人

广西师大的一篇硕士论文,把农村女性的自杀动机分为几种类型。其中,有的是赌气,有的是辩诬证明自己被冤枉,有的是威胁式的让别人害怕的自杀,有的则是鱼死网破式的自杀。还有一种,叫做“悲观自杀”,有一种“漫长而又相当平和的积累过程”。

学者景军在分析中国农村女性自杀率下降时说,主要原因是这些女性的“迁移”——通过农村向城市的迁移,这些女性远离了既往的从属地位,远离了既往的人际冲突,也远离了自杀的工具农药。在另外一些学者的论述里,这些远离,也带来了不同代际在家庭中经济地位的变化。

而杨改兰,却从未远离这些。她连买羊的钱,都需要找奶奶借。

农村

这些年来,我们总能在微信上看到关于农村的“爆款”文章。每年过年,“返乡体”的文章都会火一阵,前有博士的调查手记,后有今年那篇添油加醋带虚构的“组团约炮”;几个月前,直播网站上的农村人,“残酷物语”式地自虐,也引起热议。

我们很多人已经远离农村,在一次次的点击、转发、评论中展示着关怀、同情或是格调。但甘肃的惨案,其实有很多留给我们的真问题。

前面的论述中已经有这样的问题。比如,相较于农村的留守儿童、老人,对农村人口心理的关怀是否足够?在低保等事关农村人口直接生计的工作中,在精准扶贫的任务下,是否有基层干部存在一定程度的短期行为(比如定指标硬性取消低保、划硬杠杠等)?除了给钱,教育是否能跟得上?

更深刻的话题在于,其实每一次揭开的盖子,下面露出的或惨烈、或打破田园牧歌式梦想的情景,都在提醒着我们,中国的农村基层治理存在着涣散、软弱的现实。

市场经济的大潮,解放了生产力,也让农村不断被“现代性”所侵蚀。以前,基层是一个社会共同体,有公心,虽然收十块钱的农业税,但是修路、修渠这些事,就成了大家共同获得生产资料、换取生活资源的途径;现在的状况,则是农村的“原子化”,很难形成“公心”。在一些地方,像低保这样的事情,甚至成为衡量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关系”的标准,能吃上低保,说明“政府都买你面子”。

基层的组织,除去政治权力之外,其实本来应该担当公益、惩恶扬善等功用,成为衡量争议的标准。但是事权、财权、治权的分离和不对等,则抑制或阻碍了这些功能的发挥。

说到底,生活本身就是政治。

来源:侠客岛

(责任编辑:李东舰 CN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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