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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甘肃农妇杀四子惨案背后是农村治理的溃散(1)

2016-09-13 07:49:15  重庆时报    参与评论()人

【解局】甘肃惨案背后,是农村治理的溃散

从8月26日到现在,甘肃村庄里的惨案已经发生了很久。只不过,直到这两天,它才真正成为舆论中心——以在朋友圈刷屏的方式。刷屏的文章,叫做《盛世中的蝼蚁》。

就像此前每一次成为公共事件的新闻那样,围绕《蝼蚁》一文,舆论场的意见也迅速分化。支持者认为,是贫穷、是社会之恶导致了惨剧的发生,文笔直指当下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的“蝼蚁”感;反对者则认为,贫穷与杀子自杀之间不一定存在必然逻辑关系,在事实调查清楚之前,急切地把帽子扣在全社会的头上并不妥当。

正如当下的人会把历史读成当下史一样,人们也习惯从新闻中读出代入感;一如亚里士多德在论述戏剧时说的那样:面对悲剧,人们感到恐惧或者怜悯(因为戏中人的行为或者可以从逻辑上理解,或许无可避免),最终达到“净化”(katharsis,宣泄后平静)情感的效果。

换句话说,面对同一头大象,因为着眼点不同,每个群体摸到的都不一样。但除了情绪式的宣泄和抒情,我们希望,在如此惨烈的新闻背后,我们可以认真地分析和考虑问题是如何产生的,最终又应当如何解决。

贫穷

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有一些同行在现场。在不同媒体的报道里,我们可以抽出一些值得探讨的细节。

贫穷。这一点,看过现场图片的读者大约都有直观感受。这是一个西部山区的村落,杨改兰一家8口,奶奶行动不便,父亲略有痴呆只能放牛种菜,丈夫脑子也不是特别清楚在外面打工,剩下她和4个未满或即将满学龄的孩子。8口人住的房子已经有52年历史,家里的土灶已经坍塌了一半。杨改兰一个人种着17亩地,送孩子上幼儿园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

低保。这或许是目前或多或少指向自杀诱因的线索之一。2013年,杨家曾经享受过每年2880元的低保;2014年,低保取消。

取消的理由,是在官方通报里,2013年,在农村低保动态管理中,“经群众评议该户未通过”,因为其家庭总收入为36585.76元,人均收入超过4000元,高于当时的低保标准2300元,故取消——根据村委会主任的算法,杨改兰丈夫打工一年2万多,每亩地400-500元收入,3头牛、两头母猪,也可以有收入。

之所以说“诱因”,是因为在《每日人物》的报道中,在杨改兰临终时和奶奶的对话中有这样一句:“村里有人告我,我被逼到这份上了。”

还有一部分细节,后面详述。我们先说说低保这件事。

低保

低保,最低生活保障。通常说来,在这个领域,国家会划拨一部分资金,地方政府再进行资金配套。不同的省份,低保的标准不太一样;不同的地区,评议谁家能吃低保、谁家不能吃,也有不同的评议方式。

杨改兰家被取消低保,就是因为评议方式的转变。

2013年他们能吃低保,是因为村里组成了一个评定小组,挨家走访,“看到家里房子很差,看着确实困难,就定了低保户”。

2014年,政策变了——先全村集体提名、商议并经公示无异议后,再上报乡镇,经乡镇审核公示后确定名单。中青报报道称,该村村委会主任说,“在由村民代表、村支部、村委会和村监委会召开商议低保资格的会议时,30多名参会者关于低保资格的提议中没有杨改兰家,因此,这一次就取消了他家的低保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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