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转行?他的回答是“国家需要”。
“很多发达国家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已经完成了对自己民族的体质研究,而我国的研究那个时候才刚刚起步。我们要奋力追赶,因为民族体质特征数据对于国家社会发展太重要了。”郑连斌说。
摸清中国人体质的“家底”,郑连斌一直在坚守。目前,我国三支重要的体质人类学研究团队,有两支由他创建。
坚持也换来了收获。这些年,郑连斌和他的团队已经发表了300多篇论文。宇克莉、张兴华在郑连斌几十年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细化研究,连续申请了《中国南亚语系十个民族的体成分研究》等国家自然基金项目,内蒙古师范大学团队在2020年也拿到了《西部民族走廊的16个族群体成分研究》国家自然基金项目。
由中国科学文献计量评价研究中心发布的高校人文社科学者期刊论文排行榜(2006-2018年)的社会学学科排名中,郑连斌的论文影响力位列第一。
“这是真正的科学家精神,几十年坚守,摒弃浮躁短识功利,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成就,填补了国家的空白。”许多业内著名专家学者感慨。
张兴华说:“因为先生的工作,很多民族有了第一份完整的人体数据。他领先其他人类学工作者记录的第一份完整的、详细的当代中国人体质数据,将成为千百年后宝贵的历史文献。”
郑连斌的书桌上,有一篇他自己写的《体质人类学科研工作杂忆》。在这篇千余字的七言组诗的最后,他写道:
“天南地北洒汗水,五湖四海结情缘。愁累苦烦次第过,更兼几度遭危险。不愿人世平如水,喜将今生付流年。”
常常会有人问郑连斌:“研究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他用白了的发,弯了的腰,慢了的脚步,以及40年的岁月回答——这是一部中华民族体质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