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医院的急诊室里,他们仅仅待了三个半小时,老伴就又被抬上了救护车。六安到合肥102公里,救护车一路呼啸着,穿过无边的暗夜,直接开进安医大附院,急诊医生却和市医院的医生一样,说什么也不愿意接收。
整个喉咙都在化脓,已经快把喉管堵死了!
一家人都很绝望,叶秉友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刚结婚的时候家里穷,好不容易把儿女都拉扯大了,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了,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伴却要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走了。站在急诊大楼空空荡荡的走廊里,叶秉友深感恐惧和无助。
天一点一点亮起来了,叶秉友的身子已经麻木。但当得知对面走过来的是口腔科主任时,他仍然硬撑着跪下去磕了一个头。主任深受触动,扶起他来说:你们去二附院吧,我给二附院的方金云主任打电话。
一直到今天,叶秉友都还记着方主任的名字,但他不知道,当时同意接诊的方主任,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一点把握没有。当天夜里手术,切开几乎堵实的喉管,主刀的方医生才知道,问题要严重得多。病人从手术室出来,推进重症监护室后,方医生找到了叶秉友,直截了当地说:“这个病不是花一二十万元就能看得好的,就是治好了也活不了几天,人财两空,不值得!”可叶秉友不愿放弃,他说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治,她跟我苦了大半辈子,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被他夫妻情深所打动,方金云决定放手一搏。老伴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整整9天,身上插满了管子。每天的费用都是好几千,别说是病人家属了,就是医护人员拿到单子,也是心惊肉跳。
好在老伴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出了重症监护室,又在医院里住了10天,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光是医疗费就花去了98720元。但通过政府特殊救济渠道,叶秉友只负担了7200多元,“要不是党的政策好,我老伴早就没命了,我这个家,也早就散了!”叶秉友反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