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大陆与海岛,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周银翠说,60多年前,他们撂下年幼的孩子,作为第二批垦荒队员,从温州永嘉毅然奔赴大陈岛。那时乘的还是小木船,海上飘摇6个多小时才到达。
“路不平,灯不明,电话不灵,小船开开停停。”这段顺口溜,让周银翠记忆深刻。垦荒队员们纷纷立下誓言:“有一百条困难,克服一百条;有一千条困难,克服一千条。”
垦荒的道路,异常艰难。队员们要开发土地,种上庄稼,发展畜牧业。“大家都挑重活干,比如挑大粪最累,男的挑120斤,我能挑100斤,赤着脚一步高一步低,但从不叫苦叫累。”周银翠说。
大陈岛垦荒纪念碑(4月20日无人机拍摄)。新华社记者翁忻旸摄
除了条件恶劣,危险还随处可见。当时,岛上布满了国民党部队埋下的地雷,后来用了个不得已的办法:多放养家畜,可引爆地雷。
经过几年苦战,岛上办起了水产综合加工厂、海鲜酱油厂、乳品加工厂、砖瓦厂、五金修配厂等,经济收入总计十多万元。
海岛土壤贫瘠、淡水匮乏,台风肆虐,垦荒队员硬是徒手拓荒,为大陈涂下第一片绿,让海岛慢慢恢复生机。60多年过去,当年种下的松树、柏树已然苍翠盎然。
岛上的467位垦荒队员,也相互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许多男女队员还因此喜结良缘。沧海桑田,也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台州星浪海水养殖厂的大黄鱼养殖网(4月20日无人机拍摄)。新华社记者翁忻旸摄
代代传承
岛上最漂亮也是最坚固的房子,是学校。每到大台风来袭,这里还是岛上居民的避灾安置点。
相比而言,一般的民房,都会在瓦片上压上大石头,防止被台风吹跑。
1988年,年仅17岁的翁丽芬到大陈岛教书,一教就是30多年。“我是大陈岛走出去的孩子,这里有我割舍不下的情谊。”翁丽芬说。
学校曾有一个自父亲出海捕鱼遇难后,就再也没有笑过的女孩。翁丽芬很心疼,把孩子叫到家里,擦干净脸,扎起漂亮的小辫,还时不时给她准备些小礼物……在大家的呵护下,女孩的笑容终于被找了回来。
台州星浪海水养殖厂的工作人员在捞取受伤的大黄鱼(4月20日摄)。新华社记者翁忻旸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