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流域枢纽管理局专家告诉我们,三峡工程主要有三个巨大效益,即防洪、发电和航运,其中防洪是三峡工程公认最核心的效益。
看防洪:三峡工程是长江防洪综合体系中的关键性骨干工程,拥有221.5亿立方米防洪库容,保护了长江下游江汉平原150万公顷土地和1500万人口的安全,这是最大的生态环境变化;
看发电:三峡电站每年可获得882亿度清洁电能而不消耗一立方水、不排放一立方有害气体,可替代消耗煤炭2800万吨标准煤,产生明显的减排效益;
看航运:三峡水库蓄水后从根本上改变了重庆至宜昌河段的三峡航道,3000吨级船舶畅行无阻,彻底改变了大西南地区的出海条件;通过合理的水资源调度,三峡水库可充分发挥抗旱补水等生态效益。
参与、组织了三峡工程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陆佑楣,因其在大坝建设领域的杰出成就,曾获颁世界工程领域的“奥斯卡”——世界工程组织联合会(WFEO)工程成就奖。他曾这样评价:“三峡工程已经成为长江经济带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撑,极大地改善了当代和未来的可持续发展空间。”
·争议
汶川地震、重庆干旱和暴雨是不是三峡工程引起的?鄱阳湖和洞庭湖旱涝、长江口海水倒灌与三峡工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有了三峡工程,2016年汛期长江下游还是发生了自1998年以来最大的洪水灾害?
这是近年来对各界三峡工程比较有代表性的质疑。针对这些疑问,地震学家、气象学家、水利学家都一一予以研究并作出了科学回应。
三峡工程如同人类在地球上的一切造物活动一样,必然改变了原有的生态环境。比如,三峡工程改变了长江水资源的时空分布和原有水流状态,对某些鱼类种群的生存造成一定影响;三峡及其上游梯级水库群形成后,长江中下游泥沙量大幅减少,清水下泄对下游河道产生冲刷作用,导致部分河岸崩塌……
对这些争论,陆佑楣院士认为,“如何评价这一现象本质上是一个世界观的问题”。他说,生态的本意是自然界一切生物间相互依存的状态,它是一个动态平衡的过程,不存在所谓的“原生态”和一成不变的生态平衡。“生态取决于环境,环境的变化必然产生新的生态,而环境好坏的标准则是‘人类的可持续发展’”。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副研究员张志会是陆佑楣的弟子,在最近的一次演讲中,她这样替三峡大坝“打抱不平”:三峡大坝拿下太多世界之最的工程,却也承受最多委屈。她说:“我们的水坝工程是存在正负效应的,所有的工程都是这样,当初我们在论证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也提出了各项应对措施。问题就是问题,我们绝不逃避掩盖,而是会迎难而上,彻底解决;但谣言和诋毁确实让三峡承受了太多委屈。”
如今的三峡大坝,业已将发展的重点更多放在对长江生态环境的保护上。三峡集团有很多高水平的科学家,常年研究中华鲟的人工养殖和长江放流。科研监测发现,这种全人工繁殖的子二代中华鲟具备野生中华鲟的洄游特性,因此这一物种的存续已不成问题。科学家们希望它们能早日回归自然。
采访全程,我听到一句话印象深刻:“我们最感谢的是那些反对者(反对建设三峡工程的人)”。面对质疑和问题,三峡建设者们需要不断深化研究,探索采取各种技术和工程措施,避免和减少三峡工程带来的不利影响,将效益发挥到最大。
关于三峡工程的各种议论短期内一定还会存在。对此,陆佑楣院士的态度是:人类对自然规律的探索是无止境的。在生产实践中不断丰富我们的认识并加以科学运用,人类在改造自然的历史进程中就一定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