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二
如果说《欢乐颂》是娱乐,那《白鹿原》就是文化
我曾经问过90后为什么不喜欢看《白鹿原》?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我自己就是自己的司机,根本用不着向老司机实习。都说80后看《奋斗》90后看《欢乐颂》00后看《择天记》,剩下的《白鹿原》只能播给70后了。00后说:70后已经上墙,80后被拍死在沙滩上,90后也危机了,世界早应该看我们的了。明白了,这还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时辰。我表示:你们开心就好。我继续写白鹿原,不喜回避,今天说说鹿子霖。
他跟上好人不见得能学好,跟了坏人肯定比坏人还坏。
白鹿原里的朱先生说:读书原为修身,正己者才能正人正事;不修身不正己者而去正人正事,无一不是盗名欺世……后半句话用来形容鹿子霖也不算冤枉了他。
鹿子霖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包藏祸心。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最不经做磨的也是他。害怕树叶落下来砸着,而树叶落下来偏偏砸中的定是他。别人不让他好过,他就不会让别人好过。而在原上,他绝对是个人物,他不能输给老白家。老白家是大王,他必须是二王。
鹿子霖因为姓鹿,这就奠定了他从一出生就是白鹿原千年老二的地位,必定排在白嘉轩之后。白鹿两姓原本同宗同族,因多年前改姓,老大为白姓,老二为鹿姓,在修建祠堂之初就立下规矩,族长由长门白姓子孙承袭。这也就成为后来鹿子霖一辈子都要和白嘉轩争高下的根源。
在白鹿原上
如果说白嘉轩是一根顶梁柱
那鹿子霖则是辅助的支点
假如没了鹿子霖的陪衬
白嘉轩的形象不会那样“高大上”了!
白嘉轩是根柳栽子
鹿子霖就是棵老椿树
又臭又硬
鹿子霖,展露给世人的都是阴险、狡诈、好色,爱占便宜,处处给白嘉轩做对。但是,你仔细想想,鹿子霖他的这些特征,其实就是人性的真实写照。也就是说从他的身上,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找到自己最深层次的、最真实的一面。只不过碍着面子不敢承认而已。说心里话,哪个男人不好色,不喜欢漂亮的女人,不爱财、不爱权、不喜欢占便宜,不是有了钱、势力就会耀武扬威的。然而,有的男人城府很深,他会控制好这个度,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阴暗面,在众人面前永远装扮成是一位千千君子。
鹿子霖从未约束过自己的德行,却要在族人面前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因此最终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过,话又说回来,鹿子霖有他的无奈,在他的身上我们也能看到那个时代他所代表的财主乡绅这一类人的真实写照。
对比起白嘉轩为恪守家规,用刺刷狠打与田小娥偷情的儿子白孝文,鹿子霖在爱护孩子方面则表现出极端的善。长子鹿兆鹏要参加共产党,他心急如焚,百般哀求,觉得外面的风雨与我们何干啊,父亲有的是钱和地,你娶个媳妇,咱们就子孙万代。
尽管如此,鹿家最后还是出了两个精干的革命者,可见鹿子霖虽然闭塞自私,但还是忍痛作出了让步。他的观念非常朴素,认为孩子不需要对社会负什么责任,做法上非常护犊子。白孝文那事若摊在他儿子身上,他一定想方设法把它抹过去。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领了一个受欺负的小女孩回来,凭啥不让人进村生活,逼着两个孩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打我儿子那更是不可能的,我不打你就不错了。
有人问,鹿子霖是否和大儿媳有不堪之事?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从他对儿媳说的那句“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牲!”他应该是死守住了底线,和作为父亲的尊严。最终,鹿子霖因为难以承受继踵而至的打击,心灰意冷变得痴傻。他开始大小便失禁,和狗抢饭吃,在寒潮侵袭的冬夜孤独的死去。
我认为,作者陈忠实先生在小说里,并没有写什么黑白分明的善恶,只是把这些人和事分成了几个方面。当它们发生碰撞后,就引领读者去思索,在我们整个民族的文化系统、吃喝拉撒的一整套生活模式里,到底有哪些窝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东西,需要被质疑,模糊人鬼界限的魔幻现实手法,也不过是为了揭开根植人性的恐惧与悲哀。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并且,大多数人只会活成鹿子霖,成不了剧集里的白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