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未来主义”体现了一种技术、政治和文明交织的现代性叙事,既嵌入国家发展战略与民族复兴话语,又与全球科技和制度模式竞争紧密相关。它不仅是技术景观的呈现,更是对“可规划、由国家理性主导的集体未来”的经验性和规范性论证。

美国联邦政府在工业政策、基础设施投资以及绿色能源转型等方面的举措显示出较冷战后更强的国家干预倾向,这些政策模仿了中国长期运用“国家-地方协同”推动关键产业发展的模式。在美国一些人看来,中国实力的增强不仅意味着制度与科技的竞争,更是一种“未来范式”的挑战。虽然美国不会照搬中国制度,但意识形态上出现了“国家而非市场”的共鸣。
在科技进步和全球重心东移的趋势下,世界对未来的想象愈发多样化。近年来,美国等西方国家出现了一个新概念——“中国未来主义”,认为中国不仅是“制造未来”的庞大实体,还是承载着人类对未来想象的文化对象。西方一些研究者认为,中国模式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成为全球学习的榜样和参照。西方国家的政策取向也出现了“向东看”的迹象。
“中国未来主义”是一个跨学科概念,用以描述关于中国及其未来的文化、政治和技术想象。挪威卑尔根大学研究员加布里埃尔·德·塞塔认为,“中国未来主义”不仅是一种将中国视作“未来之地”的外部化视角,也涵盖由中国内部生成的文化表达与制度实践,在全球话语体系中同时呈现出“被他者化”与“自我建构”的双重特性。在艺术与新媒体领域,这一概念常用于指代以中国符号、城市景观和技术图景为核心元素的未来想象;在文学与影视作品中,它涉及科幻与影像叙事对“中国式未来”的塑造;在国际关系与批判理论研究中,它成为分析未来话语如何参与地缘政治竞争的重要框架。
一些西方研究者认为,与传统未来主义相比,“中国未来主义”具有若干独特特征。首先,它体现为国家主导的技术进步,特别是在人工智能、清洁能源、航天工程、量子科技等领域,中国依托政策规划与资本投入推动了技术跨越式发展。其次,它展现出集体主义优先于个人主义的制度路径,如高速铁路网络、“南水北调”工程等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均体现出以国家整体利益为导向的长周期发展战略。此外,它具备高度的治理创新取向,体现在智慧城市建设、数据驱动治理以及社会信用体系等领域的治理创新中。最后,它伴随东方文明复兴的文化叙事,通过“文化自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将未来愿景与历史传承相结合,使“未来”不仅是技术进步的结果,也是文明延续与制度合法性的体现。
具体表现形态方面,“中国未来主义”通过政策与工程展现,也通过文化生产传播。在文学与影视创作中,中国科幻作品实现了从边缘走向主流,以刘慈欣的《三体》为代表的硬科幻作品获得国际奖项并被广泛译介,《流浪地球》系列电影则通过宏大工程叙事与集体主义主题构建了“中国式未来”的视觉范式。在科技展览与产业博览中,国家级展会集中呈现人工智能、5G、北斗导航、可控核聚变等领域的最新成果,这些场景既是技术能力的公开展示,也是对外传播未来叙事的重要平台。在国家规划层面,具有明确时间表与技术路线图的政策文件,不仅确立了发展目标,也发挥了凝聚国内共识、塑造国际形象的功能。未来城市景观的建设——从以人为本的新型城镇化到智慧城市样板区——通过物质空间将未来愿景具象化。多层面的实践共同构成了“中国未来主义”的复杂面貌,它既是外部世界对中国未来的想象,也是中国在全球竞争中主动塑造的自我叙事。
冷战结束后,西方主导的未来叙事长期以自由市场、个人权利和民主治理为核心,强调技术与资本在解放个体、扩大选择方面的正当性。与此相对,中国语境下的国家中心型未来叙事则呈现出另一种逻辑:国家规划与制度设计被视为实现长期目标的前提条件,集体福祉与社会稳定被置于优先位置。这一模式将技术发展、治理实践与文明价值整合为面向未来的合法性框架。“中国未来主义”不仅是技术景观的呈现,更是对“可规划、由国家理性主导的集体未来”的经验性与规范性论证:既以国家能力保障目标可实现,又以文明话语为这一承诺提供价值依据,这正是未来叙事成为地缘政治核心议题的关键原因。
近年来,中国的成功引起了一些美国学者和政策研究者的关注。他们认为进入21世纪第二个十年后,中国着力推动产业升级与科技自主,明确要求在若干关键领域实现由追随到引领的转变,体现出以国家能力塑造技术前沿的目标取向。系列政策文件的发布成为中国从依赖产能扩张转向依托创新与技术驱动的标志。相关研究还揭示了中央与地方在资源配置、产业政策和人才引进上的协同机制,以及规模化的“国家-企业-科研”联动格局。他们建议美国对自身政策工具体系进行再评估并对中国模式进行有选择的借鉴。
一段时间以来,美国联邦政府在工业政策、基础设施投资以及促进绿色能源转型等方面的举措已显示出较冷战后更强的国家干预倾向。这些政策即是对中国长期运用“国家-地方协同”推动关键产业发展的模仿。一些政策研究机构和学者开始探讨中国在平台监管、数据治理等方面的经验,认为其中部分制度工具具有参考价值,但也指出不同政治制度下的适用性与价值基础存在差异。
美国一些学者和政策研究人士关注“中国未来主义”的背后,一方面是美国已无法忽视中国长期稳定发展的成就,另一方面是对自身可能被赶超的忧虑。在美国一些人看来,中国实力的增强不仅意味着制度与科技的竞争,更是一种“未来范式”的挑战。“中国未来主义”若被广泛认可,不仅威胁美国在制度层面的主导地位,更会动摇美国长期以来的价值叙事。这场竞争的核心不是经济竞争或军备竞赛,而是“谁定义未来、谁提供价值范式”。
一方面,美国一些精英人士认为,对“未来”模式的选择就是对价值与制度的选择。从细节看,“中国未来主义”彰显了秩序、发展与安全。相比之下,“美式自由”常伴随着政治分裂与社会抗议。对许多发展中国家来说,高效治理比所谓“程序正义”更具吸引力。斯坦福大学中国经济与制度分析中心的研究指出,当全球受众同时观看中美两国政府的宣传片时,他们普遍认为中国政府更有效率,因为中国政府“能办成事”。
另一方面,“中国未来主义”受到关注折射出美国社会的价值观撕裂和对自身模式的无奈与失望。对部分保守主义者来讲,传统美式自由主义与市场第一的范式近年来接连遭遇困境,从金融危机、产业空心化到文化分裂、政治极化,皆令其反思:“自由”如果无法带来安全、繁荣、稳定和国家认同,那“自由”究竟有何意义?于是他们开始强调“传统价值”“国家身份”“民族秩序”,开始强调“国家治理能力”。对部分自由主义者来讲,“中国未来主义”包含着他们对“大政府”“大作为”的重新向往。美国部分自由主义者曾在冷战时期反对国家过度干预,现在却开始拥抱“以国家为主体的变革模式”。虽然美国不会照搬中国制度,但意识形态上却出现了“国家而非市场”的共鸣。
美国一些学者和政策研究人士关注、研究“中国未来主义”时,也在思考中国的发展会提供一条不同于西方的道路。在秩序与混乱、发展与停滞之间,人类社会正面临新的抉择。美国若要维持自身影响力,就必须重新定义“美式道路”,使其与公平、秩序、可持续发展相结合。否则,未来的世界将越来越多地从“中国的未来”而非“美国的过去”中去寻找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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