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77位美国诺贝尔奖得主联名致信参议员,希望阻止特朗普提名小罗伯特·肯尼迪担任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他们担心肯尼迪的反智立场会危害美国科学的发展和公民健康。然而在美国,这类联名信通常效果有限。两个月前,82位诺贝尔奖得主支持哈里斯反对特朗普对科学界的攻击,结果并未改变局势。之前还有16位诺贝尔奖得主反对特朗普的经济政策,但同样未能产生显著影响。
小罗伯特·肯尼迪的一些言论如“wifi致癌”、“疫苗有害”、“中国人制造新冠”等,在全球范围内都有不少追随者。这些观点本身并无特别之处,但在美国,公开抨击现代医学和公共卫生政策的人即将主管相关领域,这显得尤为突出。
身居高位的精英反智现象并不罕见。尽管美国科技发达,反智主义依然盛行。一边是众多科学家和先进的科学研究,另一边是依靠民间反智主义上位、反对科学的政客。这种结合构成了美国反智主义的独特特点。
霍夫斯塔特在1963年出版的《美国生活中的反智主义》一书揭示了美国反智主义的历史渊源。书中描述的现象在当代仍然存在。霍夫斯塔特经历了麦卡锡主义对知识界的攻击,目睹了艾森豪威尔击败受知识分子欢迎的史蒂文森,感受到苏联发射人造卫星引发的焦虑。这些历史事件在今天都能找到对应。
霍夫斯塔特分析了美国反智主义的原因,包括公立教育缺陷、保守派对进步主义的恐惧、商业界对专业知识的鄙视、民粹主义与精英主义的对立以及宗教势力的影响。这些因素至今仍在发挥作用。
例如,美国公立教育长期以来强调培养“有用公民”而非训练智识能力,导致对教师和好学生的鄙视。这种文化背景使得反智主义在美国根深蒂固。
尽管如此,美国仍然是世界科技中心。一些人认为反智主义已被解决,但这显然不符合现实。反智主义表象从未消失,只是被其他因素抵消。历史上,美国政治上的精英主义部分抵消了文化上的反智主义。建国初期的许多领导人本身就是科学家或信奉科学的人,他们推动了科技进步。此外,政府需要专家帮助服务民众,专家也通过为民众服务获取政治影响力。
然而,随着美国政治极化加剧,这种结盟面临挑战。当建制派难以压制民粹主义时,与之结盟的科学家及其推崇的科学自然受到牵连。冷战时期的阴谋论进一步加深了民众对科学的不信任。
霍夫斯塔特的时代,美国政治相对温和。如今,美国政治失去体面,反智主义更加直白。科学家们开始担忧未来,特朗普政府的行为让他们感到不安。特朗普曾夸赞新冠疫苗,后来却推广反疫苗言论,并提名反疫苗的小肯尼迪管理公共卫生。这表明特朗普只会支持对他有用的“科学”,而真正的科学则可能被抛弃。
因此,美国科学家们需要理解,反智主义不仅仅是科学问题,更是权力问题。单纯写联名信无法解决问题,必须从政治角度出发才能应对这一复杂局面。
2024年特朗普的胜利再次证明了美国政治走向极端化和民粹化的趋势。这一趋势始于特朗普2016年的上台,他的两次胜利进一步巩固了这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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