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主任去世成大体老师
三年的渐冻症让我决定捐献自己的身体。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希望她能帮我签字。她正忙着查房,语气不耐烦:“你最好真的要死了!”五秒钟后,我看到了“家属同意”一栏的签名:“周思诗,在我把你泡进福尔马林之前,别再来烦我!”从那以后,我就没再打扰她。直到我的器官标本出现在她的医学课堂上,那个对我极度厌恶的女人竟然疯了。妇产科主任去世成大体老师。
红十字会那天来家里做登记。我的胳膊腿儿硬得跟石头似的,笔都拿不起来。工作人员看我年轻,就让我给家里人打电话,得他们同意才行。整个过程都在摄像头前,弄得我很紧张。我差不多三年没见过我妈了。上次打电话时,我的肌肉硬化才刚到小腿。走不了路,我用妈妈留下的卡买了最便宜的那种电动轮椅,结果被她骂了一通。
电话开了免提,我脖子都抬不起来,工作人员把手机放到耳边。“妈,你……忙吗?我是诗……诗。”其实连我的声音都有点变弱了,但她没听出来。“周思诗!我不是说过——上班时间别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很吵,好像在查病房。我舔了舔苦涩的嘴唇。“妈,我想……做……遗体捐献。他们说,得……家里人同意……”“你最好是真的要死了!”她打断我,电子签名写好了。“周思诗,在你变成标本之前,别再来烦我了!”电话啪的一下挂了。工作人员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我忍住心里的难受,对他们挤出个笑。“行……了。家里人……同意了。”
接下来的时光里,我只需默默守候,直到生命之火熄灭。网络上流传着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一旦恶化至全身肌肉萎缩,吞咽困难、呼吸衰竭就会接踵而至。我比许多人幸运,仅仅半个星的时间,脑功能停止后,医生立刻将我送入手术室摘取器官。我的灵魂脱离了肉身,目睹自己干瘪的遗体被白布覆盖,人们纷纷默哀致敬。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那是妈妈!她身穿白大褂,眉宇间流露出我未曾见过的温柔。“这是新来的捐献者吗?”她询问。“是的,一个年轻的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女孩,才21岁。”“这么年轻……”妈妈表情沉重,向我鞠了一躬,“这孩子真是不幸。”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间爆发。妈妈,你真的觉得我不幸吗?
妈妈正要离开,被主刀医生叫住。“周主任,您不是在研究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吗?要不要一起看看哪些器官是可用的?”我的灵魂感到莫名的紧张。如果妈妈揭开白布,她能认出我吗?看到我,妈妈会相信这一切不是一场戏吗?还会认为这孩子真是不幸吗?我看见妈妈微微张嘴,似乎要说出“好”。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妈妈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就算了,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她按下接听键,带着笑容转身离去。
没有听到身后同事们的叹息。“哎,这女孩太不幸了。”“我告诉她捐献后,工作人员会修复遗体,然后归还给家属。”“但她请求我:能不能不归还?”那人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说,“我真的……无处可去。”我的灵魂紧紧跟随在妈妈身后。回家路上,妈妈多次踩刹车,想找到苏祈星钟爱的蓝莓蛋糕,但烘焙店都没有。最终,她只能无奈地站在橱窗前,面对两款蛋糕。服务员热情介绍:“您好,这款草莓蛋糕是我们的冬季特供,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了,需要我帮您打包吗?”我在橱窗外激动点头,那蛋糕看起来实在太诱人了!然而妈妈却沉默片刻,然后说:“请把芒果的给我包起来,谢谢。”草莓是我的心头好,芒果却是我过敏的源头。原来,妈妈对我所爱的一切都持有同样的厌恶。
我蜷缩在汽车后座上,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我的身体也越来越感到寒冷。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妈妈的公寓。自从和爸爸离婚后,妈妈搬了出去,把我留在乡下的姥姥家。我八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为了向妈妈展示我获奖的油画,坐了四个小时的车。那天下雨,裤腿沾满了泥巴,弄脏了她新买的沙发。“周思诗,你和你那该死的爸爸一样脏!”“一样见不得别人好!”妈妈把我赶了出去。思绪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一个穿着毛绒睡衣的女孩扑进了妈妈怀里。“欢迎回家,我的周女士!有我的生日礼物吗?”“当然有!”妈妈眼中满是笑意,紧紧抱住她,“星星猜猜是什么?”苏祈星只是妈妈资助的孩子,比我小一岁。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后,妈妈把她接回家,甚至让她上了户口本,以母女相称。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彩铅,辉柏嘉255周年的限量版,价格是我轮椅的十倍。我也曾热爱绘画,画具曾是我的第二生命,但为了维持治疗,不得不忍痛卖掉它们。即使全部加起来,也不够买一个苏祈星的礼盒。
突然,妈妈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姥姥焦急的声音:“阿瑶,诗诗有联系你吗?我给她打了十次电话,都没人接。”我的心猛地一紧。姥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担心我是死是活的人。但半个星前,我的声带也开始变得僵硬,说话越来越困难。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心,我以期末考试为由切断了与她的联系。如果姥姥知道了我的死讯……
听到我的名字,妈妈脸上的温柔消失了:“她的事你问我?她肯定是去哪里疯了,死在外面才好呢!”姥姥试图为我辩解:“诗诗是我见过最听话的孩子,她从不出去疯,连去邻居家都会跟我……”“好了妈!”妈妈打断了她,“这个人的事,你就不用跟我说了!”姥姥还是不放心:“但明天就是诗诗22岁的生日了……”听到姥姥的话,我才意识到自己死在了22岁前夕。妈妈用尽了所有耐心,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供她吃供她住,连银行卡都给了她,我不欠她什么!”说完,妈妈挂断了电话,甚至把姥姥拉入了黑名单。我的灵魂在颤抖,仿佛经历了一场比解剖还要剧烈的痛苦。原来,母亲对我有着如此深的恨意。我甚至不清楚这恨意的根源。从我有记忆起,母亲就称呼我为“倒霉蛋”。我的诞生让她失去了去牛津医学院深造的机会。生下我之后,她连产后的休养都没做,就立刻回到了工作岗位。但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那些有海外背景的同行。因此,母亲恨我阻碍了她的事业,也恨我父亲为了娶她故意破坏了避孕措施。在我五岁那年,父亲终于忍受不了无休止的责骂,同意了离婚。他们俩都把我当作累赘。只有外婆愿意接纳我,于是我跟着她去了乡下。
在我八岁生日那天,村里的人说母亲资助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他们嘲笑我被彻底遗弃了。那天,我不顾倾盆大雨,带着我最自豪的作品去找她。那幅画名为“家庭”,赢得了全国中小学生绘画大赛的一等奖。我想让母亲知道,我并非一无是处,也能让她感到骄傲。但直到我生命的终结,我所得到的只有一句话:“她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现在,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死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母亲,您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夜深人静,母亲静坐在书桌旁,拿出了一部旧款手机。这部手机绑定着我的银行卡。小时候,为了吸引母亲的注意,我常故意用她的卡买些小玩意儿。比如气球、发夹、薯片等等……我清楚消费短信会发送到母亲那里。但母亲从未回应,直到一年前的一天。我在一家医疗器械店购买了电动轮椅、洗澡凳、尿垫和桌角保护套。医生告诉我,未来我可能会频繁摔倒,甚至瘫痪。因此,保护自己变得尤为重要。然而,母亲却大发雷霆。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周思诗,你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跟你爸简直一模一样!”或许这些物品触动了母亲作为医生的敏感神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同情你?”“你怎么不干脆买副棺材躺进去算了!”我感到有些委屈。但是妈妈,我真的需要那辆轮椅……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就愤怒地挂断了电话,换了号码,同时停用了那张银行卡。
后续治疗需要大量资金。外婆没有多少积蓄,我也不忍心让这位慈祥的老人担心。于是,我去找了父亲。他正带着小弟弟回家,看到我时愣了两秒钟。“你怎么来了?”我紧握双手:“爸爸,您能……给我一些钱吗?”或许是“钱”这个字太敏感。父亲蹲下身,让弟弟先回家。小男孩蹦蹦跳跳地离开后,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吧,要多少?”他又补充道,“诗诗,你18岁前的抚养费,我可是一分不少都给了你外婆。”父亲和母亲一样,都在用“钱”告诉我,他们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下意识地捏紧了衣服:“……10万。”我计算过,按照我现在的状况,最多还能活一年。医疗费用和丧葬费肯定不便宜,但如果捐献遗体,他们会帮忙处理后事。但请护工、交房租、吃饭……这些都需要自费。10万,加上我的画作也能卖一些钱,应该足够了。
“什么?10万?你是周扒皮吗?!”父亲扶着额头,来回踱步。然后开始责备我。“我还以为把你养在乡下,能让你改掉大手大脚的习惯,没想到却养出了个白眼狼。”“周思诗,你这么小就这么挥霍父母的钱,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没有挥霍啊爸爸……我甚至没想过要延长生命……我强忍着泪水,没有让它流下来。“不是的爸爸,其实我……”“就算是生孩子,也不应该向父母要钱!”男人眼中的厌恶让我心如刀割。10万对他来说不算多,甚至不如他上周在朋友圈晒的亲子游。但我不能抱怨,因为乞丐站着是讨不到饭的。“爸爸……”我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袖子,“就当是嫁妆,可以吗?”其实,我也曾经幻想过一场盛大的婚礼。现在,我只想用这笔钱,让我的余生稍微体面一些。“呵,为了钱,连这种借口都找出来了?你果然和你妈说的一样,晦气!吸血鬼!”父亲把一张银行卡扔给我。“这是上个项目的尾款,八万八,没有更多了。”八万八……我想,也行。万一我提前两个星离世呢。“谢谢爸爸。”我蹲下身捡起银行卡。小腿肌肉突然抽搐,差点站不稳。我强忍着呼吸,向男人鞠了一躬。“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找您,以后也不会再向您伸手要钱,更不会出现在小弟弟面前。”我转身离开,假装没有听到身后的嘲讽。“整得面黄肌瘦的,还想嫁人……能嫁出去才怪。”
隔天,我的灵魂跟随妈妈来到了医院。我目睹她交接工作,巡视病房,还看到她和病人开着玩笑,语气温柔。这样充满慈爱的妈妈,我从未见过。不,我见过的,只是那时我还没被确诊“渐冻症”,小腿肌肉已经无力。我去医院挂号,挂的就是妈妈的号。“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啊?”妈妈头也没抬。她以为我只是和“周思诗”同名同姓的另一个女孩。没想到真的是我。妈妈的语气瞬间变得冷淡。“我不是说过,上班时间不要来找我吗!”“妈妈……”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原来,假装坚强的孩子,在妈妈面前也会感到无助。
10月18日凌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妇产科原主任杨虹医生去世,享年64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决定将遗体无偿捐献给母校,成为医学生们的“大体老师”
2024-10-29 01:13:00妇产科主任去世成“大体老师”64岁的北京佑安医院妇产科原主任杨虹在生命最后时刻决定将遗体捐给母校首都医科大学,以推动医学教育与研究的发展。1983年,杨虹从首医大毕业后一直在佑安医院妇产科工作了40年
2024-11-04 22:28:39老人去世捐献遗体成大体老师在武汉珂信肿瘤医院内,一场温暖人心的公益活动悄然展开。7月31日,一位年轻的生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延续了他人的光明——24岁的中南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陈大江,在生命的尾声选择捐献自己的眼角膜
2024-08-07 14:07:12眼科医生离世捐献遗体成大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