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扶贫搬迁讲究的是自愿,为了不舍下任何一户困难群众,打消他们的种种疑虑和顾虑,吴建雄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组织观房团,政府联系一辆车拉着村民代表去安置点看房子,或者让已经搬过去顺利脱贫的群众去做说客等。最慢但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轮流来村里做工作,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把政策解释清楚,让群众心里慢慢有底气。
“有时候也憋屈,很多群众对于国家的扶贫政策还是不太理解,比如我们有专项扶贫资金,这是用来授之以渔的,但是一些困难群众以为这就是国家给他们的‘鱼’,应该把钱直接给他们自由支配。”吴建雄说。
对着记者,扶贫干部们将心里的烦恼和盘托出。“很多时候,我们着急,我们拼命在做工作,但是更多时候都是群众抄起手来等着看,在观望。”吴建雄说。
“像这个村子,我们来了很多次了,现在很多人的态度从‘坚决不搬’变为‘大家都搬我就搬吧’。”纳翁村驻村干部苏刊说。
苏刊说,即便态度有所转变也不能掉以轻心,不到搬家的那一天,村民的思想动态不稳定,时刻可能反悔。
“工作只能是做细才有效果,对于不愿搬迁的村民,我们只能采取车轮战术,一次又一次的来。”吴建雄说。
“搬出去之后政府并不是就不管了,至少会给每户人家找一份工作,小孩子上学也都有安排,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将政策解释清楚,解释透。”韦川说。
正值下午,纳翁村上傍组里静悄悄,除了记者跟村干部聊天的声音,只有牛羊的叫声最响亮,几乎看不到年轻人的身影。少数几个在家的青壮年,都多少有点残疾,因为找不到打工机会才在家务农。
“我们这几年也引进一些项目,种植百香果、红心火龙果等经济作物,政府补贴利息让银行贷款支持村民创业,希望有些在外打工的年轻人能够回来,虽然回家来做工可能比在外赚得少一点。但是能顾家,照顾老人孩子,还是有很多人回来的。”吴建雄说。
“很多时候,还是要指望年轻人去做家里老人的工作。不过记者同志,我们这个地方虽然老一辈穷、没文化,但是大家都重视下一代的教育,这就证明群众心里都有脱贫致富的渴望,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种渴望更多的激发出来。”韦川说。
韦川告诉记者,布依族妇女基本有绣花的手艺,她们这些用于日常生活的本事其实也具备商业价值,有政府的帮扶,在城里站稳脚跟,没有想象得那么难。
而彻底拔掉致贫病根,确保精准扶贫成效何尝不需要这些基层干部们的“绣花功夫”?“钉子户”们的思想顾虑,还需要他们一趟趟的跑来谈心才能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