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交通不便利,医生出诊都是骑马,还驮着衣服、被子、脸盆、牙刷、牙膏。夜晚赶路,找不到帐篷,就直接从马上取下被褥,睡在雪地里。“睡在雪地里不冷,化雪了才冷”,盛瑞玲回忆。
刚到西藏,盛瑞玲不会骑马。有一次,马受惊了,她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轻微脑震荡,是当地牧民救了她。
医院放探亲假时,盛瑞玲带着两包糖去成都的幼儿园看儿子,一进园,所有孩子都喊她“阿姨”,包括自己的儿子。盛瑞玲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
“这是妈妈”,幼儿园的老师指着盛瑞玲告诉儿子时,儿子才让她牵手,跟她出去玩。
退休后的盛瑞玲参加时尚活动。受访者供图
退休焦虑
58岁时,付颀收到了要他退居二线的通知。
之前,到了办公室,一坐下,一大堆文件等着他批,“这个事情,一定注意以下一二三四五……”每天有开不完的会,有时是同事听他讲话,有时,他听领导讲话。
突然有一天,办公室说要“开会了”,他刚要去,才反应过来,“是人家去开会,没有我”。有时,在办公室坐一天,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下子觉得自己被人抛弃了,没用了,变成一个废品了,挺失落的”。
忙了一辈子,总盼着能清闲几天,没人找、没会议、没电话……可突然之间有了这一切,又有点无所适从。
51岁的春鸣刚刚退休,她也度过了一两年的彷徨期,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整天以泪洗面。退休前,她在企业里做管理层,负责宣传工作。即将50岁时,春鸣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是提前转岗退休,还是再熬五年,等到了法定退休年纪,再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