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凤凰新村不远就是伊南达镇的另一处历史建筑,奥兰格高中。学校的创建者是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原称南非土著人国民大会)首任主席约翰·杜比博士与妻子诺库特拉。杜比生于德班,长于德班,长眠于德班。怀着对故乡的爱,他将一生都奉献给这片土地。设立于1901年的奥兰格高中是南非第一所由黑人建立的学校,创立之初就非常重视黑人学生的基础教育与职业技能。这在上世纪初的南非并非理所当然之事。办学事务繁重,免不了遭遇种种困境与挫折,但学校至今依然惠及当地的孩子们。我们到达学校时,正值学生放学。见到我们,身穿黑色西装校服的学生立刻放下书包,在台阶上排好队伍,跟随老师指挥,用动听的合唱欢迎我们。我大致听出歌曲结尾表示感谢的祖鲁语“希亚梆伽”和科萨语“希亚布雷拉”,却不知道前几句歌词的含义。南非朋友努杜米索告诉我,孩子们唱的是一句祖鲁习语,大意是“你的成就造福后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大约是一代代奥兰格学子对杜比博士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吧。
文学音乐连接人心
努杜米索目前在约翰内斯堡工作。昔日淘金者的乐园,如今已是南非的经济中心,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五次会晤即将在这里召开。在传统矿业与新兴金融业外,约翰内斯堡也是一座文化与创新之城。城市北部的金山大学培养出4位诺贝尔奖得主:政治家纳尔逊·曼德拉、化学家亚伦·克卢格、分子生物学家西德尼·布伦纳,以及被誉为“南非良心”的女作家纳丁·戈迪默。
今年恰逢戈迪默百岁诞辰,书店里,她的代表作如《七月的人民》《我儿子的故事》等被摆放在“当代经典文学”区的显眼位置。戈迪默擅长以细腻笔触描绘普通人在特殊社会环境下经历的心灵震荡。上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是她的文学创作高峰,同时也是南非族裔矛盾加速深化的历史时期。戈迪默的小说叙述技巧高超,她不仅以白描还原现实,更能巧妙运用视角交互的手法,让笔下若即若离的人物以他者视角观察旁人的言行与生活,在形成布莱希特式间离效果的同时,直指问题实质。因此,她的小说常被称为“历史的内心表达”。在这个意义上,戈迪默的小说延续了匈牙利哲学家卢卡奇对“现实主义”的定义,即以个体命运展现其所处的社会历史环境,展现出这位作家对历史与人性的深刻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