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北京2022年冬奥会短道速滑项目男子5000米接力半决赛在首都体育馆举行。图为加拿大队队员查尔斯·哈梅林(右二)在比赛中。新华社发
2月12日,北京2022年冬奥会女子钢架雪车比赛在国家雪车雪橇中心举行。图为获得季军的荷兰选手金伯莉·博斯在赛后致意。新华社发
2月7日,北京2022年冬奥会高山滑雪男子滑降项目比赛在延庆国家高山滑雪中心举行。图为获得亚军的法国选手约翰·克拉雷在赛后庆祝。新华社发
2月9日,北京2022年冬奥会自由式滑雪男子大跳台比赛在北京首钢滑雪大跳台举行。图为挪威选手伯克·鲁德在比赛中。新华社发
北京冬奥会精彩纷呈,运动员们努力拼搏,挑战极限,不断超越自我,演绎着一个又一个动人的冬奥故事,向世界传递“一起向未来”的信心和力量
挪威自由式滑雪运动员伯克·鲁德——
因为热爱梦想成真
本报记者陈尚文
首钢滑雪大跳台“雪飞天”见证了冬奥会新增项目自由式滑雪男子大跳台金牌的产生。2月9日,挪威选手伯克·鲁德凭借出色的前两跳提前锁定冠军。鲁德在赛后坦言:“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梦想成为滑雪奥运冠军。如今梦想成真,我感到十分骄傲。”
在北京冬奥会上,无论是资格赛还是决赛,这位20岁出头的小伙子看起来都很放松,总是面带微笑。“这种感觉就像与滑雪相恋。”鲁德说,最初选择滑雪就是因为热爱,“这份热爱,让我时常忘了训练的辛苦和比赛的压力”。
鲁德的职业生涯并非一帆风顺。在2016年利勒哈默尔冬青奥会上获得自由式滑雪坡面技巧障碍金牌后,他满怀希望能够有机会参加冬奥会,但因为资历的缘故,未能入选2018年平昌冬奥会挪威代表团。
之后的赛季,鲁德没有灰心,而是积极参加更多比赛。2020年7月,父亲查出癌症,让鲁德备受打击。“那是我一生中非常艰难的一段时间。”鲁德回忆说,面对父亲的病情他感到有些无助,他选择更多地陪伴在父亲和家人身边。遗憾的是,鲁德的父亲还是在2021年4月离开了人世。
在北京冬奥会上夺冠后,面对镜头,鲁德举起手臂,近距离展示了一个金色手链。这是父亲送他的礼物。“父亲总是鼓励我,无论怎样都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从不在乎我的比赛结果,只在乎我是否快乐。”鲁德相信如果父亲看到他获得冬奥冠军,一定会为此而骄傲。
对鲁德来说,首钢滑雪大跳台并不陌生。2019年,他就曾在首钢滑雪大跳台举行的“沸雪”自由式滑雪大跳台比赛中获得冠军。在这里再次夺冠,让鲁德感叹,“这个滑雪场地细腻流畅,从高高的出发台上看到的风景令人享受。”他说,“雪飞天”成为世界上首个永久性保留和使用的滑雪大跳台场馆,将是滑雪运动员和体育爱好者的福音。
2022年北京冬奥会上,挪威以16金8银13铜的成绩,位列金牌榜和奖牌榜第一位。挪威参加冬奥会的运动员不足百人,整体实力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挪威具备开展冰雪运动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其国土超过1/3位于北极圈内,很多地方一年中近一半时间是冬天。此外,在鲁德看来,更为重要的是,挪威人有爱好体育运动的传统。很多人童年的快乐来自在冰天雪地中的尽情玩耍,父母往往是孩子的第一任教练。据估算,挪威全国有1万余家体育俱乐部,为儿童接受体育运动启蒙和全民广泛参与冰雪运动提供了良好的设施条件。超过90%的挪威儿童和青年定期参加体育活动,专业的体育运动员从中脱颖而出。
挪威的儿童和青少年体育教育不设置奖牌,也禁止给未满13岁的孩子排名打分。“孩子们运动的目的不在于竞争和取胜。”挪威冬奥代表团团长托尔·奥弗莱博表示,人们在运动中感受快乐,积极融入社会,参加运动的目的不是一定要成为职业运动员。
法国高山滑雪运动员约翰·克拉雷——
奋力拼搏终有收获
本报记者杨迅
在北京冬奥会高山滑雪男子滑降比赛中,41岁的法国选手约翰·克拉雷获得银牌,他也成为高山滑雪领域年龄最大的冬奥奖牌获得者之一。克拉雷用这枚宝贵的银牌,诠释了坚持和拼搏的意义,他在赛后说:“不管是20岁还是41岁,这都不重要。获得这块冬奥奖牌将成为我一生中美好的回忆。”
1996年,15岁的克拉雷就开始参加国际雪联旗下的赛事,首场比赛排名第三十二,他对未来充满期待。2003年,他第一次参加世界杯,总积分排名140位,2010年在温哥华冬奥会上他未能完成比赛,2019年获得世锦赛银牌。岁月如白驹过隙,克拉雷不再年轻。他的排名进入世界前列,却总也触及不到冠军,正常发挥时能进前10,每隔一两年能站上某个分站赛的领奖台。在之前的3届冬奥会上,他都未能进入前3名。有人问他准备何时退役,但克拉雷始终活跃在赛场上。
高山滑雪是复杂程度最大的冬季体育项目之一,被誉为“冬奥会皇冠上的明珠”,其比赛地形陡峭多变。在滑降比赛中,瞬时滑行速度会突破100公里/时。克拉雷在训练时曾多次受伤,他有时感到耳压有变化,甚至耳鸣,但他从未言放弃。
北京冬奥会前,克拉雷的世界杯滑降年度排名连续3个赛季位列前10。北京冬奥会对这名老将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再度冲击奖牌的机会。比赛发令枪响,克拉雷就全力以赴向前冲,“我一直在冲,冲得非常狠,冒了很多险。”克拉雷说,虽然自己看不到计时器和排名,“但我知道自己滑得很好”。
比赛结果出来,克拉雷虽没能站到最高领奖台,但一枚冬奥会银牌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拼搏和奋斗是值得的。
“从小时候起,我做事就比别人慢,包括走路、说话和其他事情。而我的运动生涯,也延续了这个特点。”克拉雷坦言,“在35岁时,我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的职业生涯,但我还是没有放弃这份事业,最终决定根据每年的实际情况考虑未来的规划。”
“现在我也没有感觉自己年龄很大,我妈妈一直都还叫我‘男孩’呢。”克拉雷笑着说。虽然这枚冬奥奖牌来得迟了些,但克拉雷表示,“我觉得这样的坚持是值得的,因为这让我在面对未来时更有信心了。”
加拿大短道速滑运动员查尔斯·哈梅林——
相信自己不懈努力
本报记者暨佩娟
2月16日晚,在首都体育馆举行的北京冬奥会短道速滑项目男子5000米接力比赛中,由37岁老将查尔斯·哈梅林领衔的加拿大队获得冠军。哈梅林参加了5届冬奥会,共获得4金、1银、1铜6块奖牌,是加拿大历史上获得冬奥金牌最多的运动员之一。
哈梅林说:“在这次比赛中,除了我自己,其他队员都很年轻。过去4年里,我们付出巨大努力,在冰面上度过了很多难忘的训练时光。决赛时,我们进行了完美的接力,最终获得了胜利。”
哈梅林也是北京冬奥会加拿大代表团开幕式旗手。“太意外了,我做梦都没想过能成为旗手。”哈梅林说:“无论如何,这是一份荣耀,我为自己感到骄傲。”
“我和队友们在奥运村里度过了愉快的时光。我们玩得很开心,也能专注于练习和比赛,在需要认真的时候认真面对,最后带着金牌回家,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最好状态。”哈梅林告诉记者,首都体育馆的冰面和赛道,是“最好的冬奥会短道速滑场地之一”。
哈梅林1984年出生于加拿大魁北克省一个体育世家。他的父亲先后担任加拿大短道速滑国家队教练、主管。在父亲的激励下,哈梅林10岁时开始接触短道速滑。他于2003年加入加拿大短道速滑队,并在2006年都灵冬奥会的短道速滑5000米接力比赛中,与队友一起赢得银牌。
每逢假期,哈梅林就和他的弟弟、后来成为他队友的弗朗索瓦·哈梅林一起滑冰。“我很喜欢在冰上滑行的刺激。每次我们去溜冰场,就像在参加一场家庭活动,玩得很开心!”哈梅林说。
关于如何长期保持训练和比赛的热情,哈梅林说:“我只是在做我最喜欢的事情。我想说,如果你心怀梦想,同时相信自己,去为之努力,就能实现它。一切皆有可能,哪怕你已经不再年轻。”
短道速滑项目男子5000米接力是加拿大的强项,自1992年法国阿尔贝维尔冬奥会设立该项目以来,加拿大在这一赛事中共获得7枚奥运奖牌。
加拿大有着悠久的冰雪运动历史。19世纪80年代,冰球运动在加拿大迅速普及。为了摆脱严寒,一些地区相继修建室内冰球场,一些速度滑冰爱好者经常到室内冰球场练习。随后,在加拿大蒙特利尔、魁北克以及温尼伯等城市相继出现了室内速度滑冰比赛。为了推动和普及速度滑冰,加拿大于1887年成立了国家管理机构加拿大速度滑冰协会。该协会在全国拥有多个分支,每个分支代表加拿大的一个省或地区,其成员包括运动员、教练、官员和志愿者。该协会经常举办全国开放日活动,向公众普及短道速滑运动的知识。
谈及未来的工作和生活,哈梅林充满热情地表示,他会继续从事钟爱的冰雪运动事业,积极帮助有志于参与短道速滑项目的孩子,“我希望向他们展示在这项运动中如何做正确的事情并使自己达到高水平,帮助他们实现梦想,同时尽自己所能让短道速滑为更多人所喜爱”。
荷兰钢架雪车运动员金伯莉·博斯——
成功转型创造佳绩
本报记者白紫微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感到非常自豪!”荷兰钢架雪车运动员金伯莉·博斯在获得北京冬奥会女子钢架雪车铜牌后激动地说。她不仅为荷兰夺得了在该项目上的首枚奥运奖牌,同时也创造了荷兰女子钢架雪车的奥运会最好成绩。
在获得2021/22赛季女子钢架雪车世界杯总冠军后,博斯成为北京冬奥会的夺冠热门人选。她没有因此感到过多压力,“我并不觉得困扰,而是相当放松。因为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并倾尽全力,我的目标是四轮都跑出好成绩。”她在赛前表示。
在钢架雪车项目中,运动员以站姿开始比赛,通过奔跑约40米获得启动速度后,运动员需要趴在钢架雪车上,以头朝前的姿势从赛道中滑下,并通过腿和肩膀控制方向。比赛中,运动员的平均速度可以达到130公里/时,可以说,这是一项惊险刺激的极限运动。
博斯一直对北京冬奥会充满期待。去年在北京参加测试赛期间,她就绘制了一幅以中国龙为主要元素的作品,庆祝北京冬奥会倒计时100天。参加北京冬奥会期间,博斯在社交媒体上记录了她参赛和生活的点滴,入住冬奥村后,她晒出了与“冰墩墩”和“雪容融”的合影。
博斯从小就经常参加体操训练和比赛,一次机会让她与冰雪运动结缘。“我和几个朋友在一个运动会上帮忙,那里有一条雪橇赛道,我便第一次接触到了雪橇。”博斯回忆说,运动会结束一个月后,当时16岁的她收到电子邮件,被询问是否愿意去奥地利接受雪橇训练,从此她便参与到此项运动中来。在2012年因斯布鲁克冬青奥会上,她与队友代表荷兰国家队获得了双人雪橇项目的铜牌。
然而在更高级别的比赛中,相较于身材高大的成年组选手,博斯在雪橇这个要求运动员必须保持一定体脂率的项目上逐渐丧失优势。“荷兰雪橇和雪车联合会建议我尝试钢架雪车,他们认为我在体操训练中获得的灵活性将使我在操控钢架雪车时更具优势。”她说。
2013年秋天,博斯的主项从雪橇变为了钢架雪车,但这个转变并非一帆风顺。“我还记得,第一次训练时的情况并不理想,但我没有放弃。”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博斯熟练掌握了钢架雪车的基本原理。“我绝不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但在第一个赛季,我在欧联杯上获得了几次前十名的成绩,我认为这是很好的起点。”
坚持不懈的刻苦训练终见成效。2016年,博斯在钢架雪车青少年世界锦标赛上获得银牌,并在2018年平昌冬奥会上获得第八名。由于在平昌冬奥会上的亮眼表现,她第一次有资格获得国家资助,组建了个人支持团队。如今,在新团队的支持下,她的钢架雪车运动水平也达到了新高度。“尽管我从事的是一项个人运动,但如果身边没有团队支持,就不可能在这些比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训练和比赛之余,博斯还会回到体操协会帮助年轻女孩练习体操。“体操是我第一个参与练习的运动,尽管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事体操项目了,但我真的很喜欢参加体育协会的活动。”博斯所说的体育协会,对促进荷兰体育运动发展功不可没。在荷兰,有超过2.3万家非营利体育协会和俱乐部。很多孩子从小练习体育项目,早早加入各类业余体育俱乐部。一些业余俱乐部与专业俱乐部保持长期合作,让孩子们有机会进入专业俱乐部训练。通过这种合作,专业俱乐部能在早期发现有潜力的孩子,为体育运动项目输送大量青少年人才。
作为荷兰目前唯一的钢架雪车女运动员,博斯期待有更多运动员出现在钢架雪车赛道上。“如果我的竞技表现和体育故事能激励其他人加入到这项运动中来,我将非常开心。”
版式设计:蔡华伟
《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