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也是二代美籍亚裔之中的卓越者之一,而我们也在共同努力向女儿灌输曾经培养了我们的教育方式所赋予我们的同一种毅力和敬畏,只不过是在一个快乐而鼓励的家庭环境中。我们还采取了当今在年轻父母中常见的关系驱动型思维,这在大多数强调纪律的移民父母中并不常见。比如,在我大女儿开始早起的上学作息之前,我会在一定条件下纵容她,任她不理会睡觉时间:只要这个晚上是用来学习的就行。我们有时会熬夜到半夜,趴在床上,脚翘在空中,挤在一块擦写板和一碗爆米花前练习拼读法,或是学习海洋生物。相比之下,我的父亲则会严格管控睡觉时间,会愤怒地打破我拿着书和手电筒藏在被单下的企图。
同时,对二代移民的教育反映出,我们中有许多人正在努力培养孩子的个性和自主,某种程度上是感到了自己童年的缺失。正如某研究受访者的解释:“青年的我十分纠结于自己想做什么。我听到的总是我将成为一名医生,因此我从未有机会真正看看此外的可能,即使我看了,也并未得到培养。”对于自己的孩子,她说,“我们在尝试向他们展示他们所能看到的一切,留意可以引起他们兴趣的东西,他们喜欢的东西。”
至少在理论上,传统的亚洲教育模式是以现在的痛苦为前提,换来日后的精英地位。我一生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这样一种前提,并认为一定要在灌输式的学术成功和幸福之间权衡取舍。但在我成为父母之后我了解到,这项研究表明,当父母要求一种带有爱的尊重,而非胆怯的顺从——当他们既严格,又有支持、指导和仁爱时,孩子们普遍会有最好表现。相比之下,受到充满敌意的“虎式”教育的孩子更有可能抑郁、焦虑、没安全感。虽然许多小虎崽在挑战之中能成长为一个学业角斗士,但普遍来说,受到高压教育的孩子事实上在学校表现更差。总而言之,强硬的手法最好与温暖的拥抱结合,这便是我在女儿身上所尝试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