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2月22日电 尽管距离天安门只有短短50公里,21世纪初期的河北固安乡镇干部并没有“身处天子脚下”的“自豪”。那时的固安在整个廊坊市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财政收入不到1亿元,是典型的吃饭财政。
人们怎么都没想到,仅仅15年,曾经的萧条小城竟然变身“京南明珠”熠熠生辉,2015年,固安县财政收入达到55.9亿元,经济总量跃升全省第二。而这巨大变化,正是缘于近年来频频被提起的“ppp模式”。
土沙地也能引来“金凤凰”?15年缘分不尽依靠“契约精神”
2002年,尽管周遭县市招商工作如火如荼,已挂牌10年的固安开发区却始终无人问津。有固安人甚至感叹:“那时候谁要被调到开发区,就和古代被贬发配差不多。”
的确,一块一穷二白的沙土地,什么基础建设也没有,凭什么留住“金凤凰”?但若县里做基础设施配套建设,钱又从哪来呢?
然而,这个如今仍然困扰着许多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发展问题,随着华夏幸福基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夏幸福)的到来,迎刃而解。
2002年,在ppp模式还并不流行之时,固安政府就和华夏幸福签订了一项排他性特许经营协议,协议期50年。具体操作方法是,设立三浦威特园区建设发展有限公司负责园区运作,固安工业园区管委会履行政府职能,负责重大事项决策、规范标准制定等,确保公共利益最大化。从此政府、市场各司其职。“是固安政府成就了华夏幸福,也是华夏幸福成就了固安县。”回想起合作的15年,华夏幸福执行总裁叶珺这样说。
然而,要发展一个产业园区并不是盖几座房子那么简单。在叶珺看来,“前期投资大、后期投资小,前期回报小、后期回报大”正是产业园区建设的特点。而要达成产业园区建设,政府和企业长期“劲往一处使”是关键。正如一位企业家所言“这ppp别看p多,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最后这一个p(Partnership)。”
对于第一任固安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刘旭来说,政企间信任的第一步缘于实干:“两年时间里,华夏幸福都没急着招商上项目,而是砸下3000万扎扎实实做规划,我们当时心里就有底了,这个企业是真来干事的。”
华夏幸福也从没有“捞一笔就撤”的打算。“在固安,我们对企业的路源把控可能都超过政府。环境评估是否过关、投资强度大不大、产业先进性够不够,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叶珺指出,“尽管严格的把控给我们当时的资金链造成很大考验,但我们宁愿发展慢一点,把前期积累都砸在固安,也要挑好项目。”
严格把控换来的是发展的长效。叶珺告诉记者,尽管固安发展已有十余年,但基本上到最近这一、两年才碰到第一轮腾换,而在很多其他地区的产业园,这个发展周期要短好几年。
把园区开发交由市场的同时,固安政府把精力集中在简政放权上。
“现在,工商、土地、环保等10多个职能部门在园区设立分局,园区为企业服务人员有100多人,服务内容近百项。”固安工业区管委会主任于洪武说。
此外,如何保证ppp项目不受任何人情干扰,是很多民企关心的问题。固安工业园项目从启动至今,历经4任县委书记、5位县长,换了10任经理,靠的正是政企间的契约精神。正如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院长胡怡建所说,合作双方责权利都要明确写进合同,在法制化框架下进行操作。对地方政府违约行为,应探索建立制约机制,切实保障社会资本的合法权益。
“移栽”别人的不如“孵化”自己的,长期高效发展源于强调“创新意识”
对于北京太东生物科技有限公司ceo李立东来说,入驻固安工业园实在是“不二选择”:“2000平米的公共平台免费使用,gmp标准的车间三年免租金,除了注册、财税、政府优惠项目申报等普遍服务,华夏幸福还帮我们对接各融资机构。这些专业的产业服务太契合初创企业的需要了。”
在叶珺看来,近年来,由于我国大量产业面临产能过剩,再加上出口疲软的影响,搬家式的招商引资已变得非常困难。创新驱动的产业发展模式成为华夏幸福的首选。
在荷兰的“高新园区”——“恩荷芬智慧港区”,很多项目身后都少不了“恩荷芬科技大学”(Eindhove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的身影。这所荷兰排名数一数二的科技大学,是智慧港的研究智库与人才摇篮,也是确保智慧港始终保持生命力的关键。
而华夏幸福在这方面似乎走的更远。为了对接全球先进科技,最大限度实现创新发展,2014年,华夏幸福投资设立以科技孵化为核心业务的“太库科技”,先后在美国硅谷、德国柏林、韩国首尔、以色列特拉维夫、芬兰的赫尔辛基及北京、上海、深圳、南京、武汉等创新高地布局了20家孵化器,打通了从种子—苗圃—孵化—加速—规模化制造的创新链条。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对于那些园区内的“夕阳”企业,华夏幸福也并不是简单说“再见”,而是通过收购兼并、资产重组等方式帮助企业“东山再起”。
“行业落寞了,但企业家的市场经营能力还在。”在三浦威特园区建设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王东岳眼里,这些都是不应放弃的“隐性资产”。
据介绍,固安园区内一家企业原本经营煤矿高端设备制造,由于近年来国内大幅压减煤炭产能,企业订单呈断崖式下滑。但王东岳团队从该企业生产的一款附属产品——供下井工人防护的口罩中得到灵感,并联系清华大学的技术人员帮助对口罩进行涉及改造。
口罩摇身一变,成了智能呼吸器。原本应被腾换的企业再次焕发生机。
在固安举办的“2016创新中国峰会”上,美国哈佛商学院教授克里斯坦森坦诚:“真正能够带来可持续增长的是颠覆式创新。”固安正践行着这一说法。
做深“人”的“城镇化”,小城至今潜力巨大基于“服务情怀”
在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主任李铁看来,新型城镇化是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这要求首先要解决农民工市民化问题,要让农民进城以后和城镇居民享受均等的公共服务,也就是农民进城后可以与城镇居民在居住、就业等方面享受均等待遇。”李铁指出。
华夏幸福也持有相同看法。在固安从传统农业县转化为如今的工业大县乃至于工业强县的过程中,当地“原住民”也在随之转化。“与有些城市做开发区产业工人外迁不同,我们在固安开办了职业培训学校,帮助当地‘原住民’迅速从传统工人向产业工人转变。”叶珺介绍道。
此外,华夏幸福还以提升人的幸福感为出发点,发展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运营、产业发展服务及生活设施配套服务。
2016年,仅在河北委托区域,即有20万平方米学校、9万平方米医院新开工。此外,固安产业新城还引进了北京八中、五中等优质教育资源以及北京友谊医院等高端医疗资源,帮助3万多原住民享受到了与大城市一样的公共服务。
“华夏幸福一直有一个理念,那就是要做‘一米宽一百米深的井’,而非‘一米深,一百米宽的池塘’。”叶珺表示,“因为这个理念,我们并没有走马观花地做一些住宅和商业配套,而是秉承服务情怀,切实考虑民生问题。这样产业园区的价值就是不停累积的,而不是分散的。”
2017年是实施“十三五”规划的重要一年,也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化之年。“新型城镇化发展”作为近年来被频繁讨论和研究的重要议题,仍将成为今年全国“两会”的焦点之一。而一向被视为推动城镇化快速发展重要平台的开发区应如何前行更成为讨论的“重中之重”。
2月6日,我国首个关于各类开发区的总体指导文件《关于促进开发区改革和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出台。文件首次提出“引导社会资本参与开发区建设,探索多元化的开发区运营模式”,鼓励以PPP模式开展开发区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类项目建设,鼓励社会资本在现有开发区中投资建设、运营特色产业园。而已走过15年风雨的固安,则似乎可为这一政策做上一笔清晰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