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美联社记者与世界各地的孩子们聊了聊。尽管病毒肆虐,孩子们眼中被封锁的生活仍然充满了生命的韧性和希望。
莉莉莎·吉夫索,11岁,南非
疫情封锁期间,莉莉莎仍然有办法找乐子。她用废塑料袋做了一个球,兄弟姐妹5个人几乎每天都在家门口用篱笆围起的一小块空地上玩球。他们大笑、尖叫着互相抛球,乐此不疲。
莉莉莎的家在南非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郊外的一片棚户区,这里的数百间房子是把废金属片钉在木梁上做成的。莉莉莎想念朋友和老师,想念她最喜欢的篮球课,但她明白,封锁是必要的。
莉莉莎用她的母语科萨语唱了一首歌,歌声中描述了疫情过后的未来。甜美的声音飘荡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家里。
哈德森·卓彻斯,12岁,美国
不久前,哈德森还是芝加哥拉塞勒公立小学忙碌的六年级学生。当地政府发布的“禁足令”给他的生活按下了暂停键,现在,这名轻声细语的12岁男孩通过网络完成作业。
“我不能经常见到朋友,泰和泰迪成了我最亲密的朋友。”他说。“泰”是他的小狗,“泰迪”是小猫。
不做作业的时候,哈德森喜欢在蹦床上蹦蹦跳跳,或者攀爬一个装有攀岩器材的门框,为将来的攀岩比赛练习。日日宅在家中,他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
“我很难过,觉得错过了童年的一部分。”哈德森用铅笔画了一幅素描,用很多细节展示他眼中疫情暴发前和人类战胜新冠病毒后的生活:“之前的世界”看起来很荒凉,充满了污染;而在未来,世界变得苍翠美丽,有更多的野生动物和树木。
亚历山德拉·库斯托娃,12岁,俄罗斯
再困难的日子也会有希望,亚历山德拉在疫情中理解了这一点。
现在,她终于有了更多时间干最喜欢的两件事——练习芭蕾和玩拼图。在这间位于乌拉尔山脉脚下的公寓里,时间慢了下来。亚历山德拉和祖母一起给西红柿浇水,享受彼此的陪伴。
从8岁起,芭蕾就是亚历山德拉的最爱。如今她在家里练舞,把视频发给芭蕾老师,等待反馈。
她向美联社记者展示了一段舞蹈,动作从舒缓逐渐变得激昂,最后在空中展开跳跃。亚历山德拉说,这就像人们对待病毒大流行,“起初是悲伤,后来就变成了乐观”。
“我相信结局会是快乐的,因为我们必须活下去,继续成长。”她说。
崔索·尼茨哈维,12岁,卢旺达
学校关闭,小伙伴们不能一起玩,街上随处可见士兵……这就是疫情期间崔索眼中的生活。
崔索有6个兄弟姐妹,当教师的母亲月薪只有50美元。过去,她可以当家教赚点儿钱,如今学校关门,更无人聘请家教,家里已经揭不开锅,每个月都要从政府领取两次食物包裹。
“白天变长了。”崔索指着房子外面的世界说,“不能出去,让我很不舒服。”但他相信疫情很快就会过去,“总有结束的一天”。
杰墨尔·亚历杭德罗·里维拉斯,9岁,哥伦比亚
疫情让哥伦比亚乡间的生活更加艰难了。
杰墨尔的妈妈独自抚养几个孩子,靠着在农场种蔬菜维持生计。乡下的网络连接时断时续,“虚拟课堂”让杰墨尔感到不大方便。
这家人在YouTube上开设了一个频道,卖力展示他们如何种植作物,目前已吸粉超过42万人,一些视频点击量过百万。“我希望我们的视频得到病毒式传播!”杰墨尔说。鸟儿他在背后叽叽喳喳。
哥伦比亚的广大农村地区十分贫困,许多村庄仍然缺乏安全的饮用水等基本生活所需。杰墨尔和家人每天步行40分钟去买新鲜牛奶。
距离这家人约一小时车程的首都波哥大,是该国确诊病例最多的城市。随着疫情扩散,几乎没有医院的农村地区,病例越来越多。
即便如此,杰墨尔还是觉得“被封锁不重要,和妈妈、弟弟们在一起很快乐”。他希望快快长大,像成年人那样工作。
艾施凯哈拉·伊可,11岁,美国
艾施凯哈拉怀念疫情之前所有的游戏:打棒球、追逐玩耍,还有各种派对。他原本对11岁的生日派对十分期待,结果只能跟亲戚们“云庆祝”一下。
艾施凯哈拉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卡鲁克印第安人,最近他读了一篇关于疫情在数百里外的部落蔓延的文章。透过文字,他似乎能感到新冠病毒沿着水晶般清澈的克拉马斯河蜿蜒而下,穿过浓密的森林山脉。
喜欢说唱的他创作了一段歌词:“离远点,伙计,至少1米8,社交距离,是能拯救我们的事。知道么?卡鲁克部落,有5000人(因病毒)逝去,伙计,就是这样。”
艾施凯哈拉的全名在卡鲁克语中是“鲟鱼勇士”的意思。他曾创作一首说唱歌曲,内容是哀叹卡鲁克人为什么“需要得到批准才能在克拉马斯河上钓鲑鱼”。
巴宁·艾哈迈德,10岁,约旦
这个安静、勤奋的女孩,对生活充满一种“来之不易”的乐观。
巴宁一家曾生活在战争中的伊拉克,家人时常告诉她,生活可以在瞬间被改变。她的一位叔叔被绑架,一位叔祖父被杀害,这迫使她的家人逃到了约旦。
10岁的她觉得,与逃难相比,新冠肺炎疫情还算是“可控的”,科学家们总会做出疫苗。而在伊拉克,“战争不会结束,杀戮和绑架都很难结束”。
巴宁在约旦首都安曼的一所私立学校读书,她最喜欢英语课。疫情期间她坚持学习,因为“学习会让我的未来更美好”。
埃琳娜·莫雷蒂,11岁,意大利
对埃琳娜来说,疫情绝非新闻里遥远的威胁。她的母亲是公立医院的医生,意大利有许多医护人员死亡。
每当有包裹寄来,埃琳娜就把它拿到阳台上,用她自制的喷雾器消毒。
埃琳娜在纸上画了一个“捕捉病毒”的瓶子。“病毒想要攻击我们,我们反击,把它囚禁起来。”她说。这种战斗精神帮助她度过了两个多月的隔离期。她在网上做功课、学习空手道,和朋友视频聊天,还学会了烘焙各种甜点。
如今,意大利的封锁开始放松,埃琳娜能外出了,但她心中的恐惧仍然存在。
“我担心病毒会传播得更广,把我们所有人都带走。”她说。
妮基·乔琳娜·博翰姆,11岁,澳大利亚
只要运动量不够,妮基夜里就睡不好。所以,即便是在疫情期间,她也喜欢去森林远足。这个活泼的女孩总是乐观热情,在大笑时露出牙套,朋友们叫她“士力架”(一种高能量甜点)。
妮基画了一幅自己面对树林的自画像,画中的落叶象征着在疫情中消逝的生命,那些又宽又突出的树根则代表“可能性”。
“大家在疫情过后会更加充满活力、更懂珍惜。”她说,“我觉得,人们不会再认为一切(幸福)都是理所当然的。”
丹尼洛·波楚克,12岁,乌克兰
丹尼洛很羡慕他的猫“卡丽”,因为它能轻轻松松地从家里跳出去,自由奔跑。由于疫情,这家人取消了去保加利亚度假的计划。
坐在后门廊上,丹尼洛用乐高积木搭建他想象中“未来的边境”。“这是一艘驶往哥本哈根的船只,边境警卫正在检查它。”丹尼洛指着一些积木解释道,“这名机组人员出示了医学证据,证明船上所有人都很健康,只有一个人被隔离在临时牢房里。”
父母常赞扬丹尼洛很有“逻辑分析能力”。他梦想长大成为商人,创建一家开发网络游戏的企业。他严肃地预测,疫情之后,人们将更多地投资互联网游戏,“这是一个应该抓住的机会”。
安娜·卢拉·拉芬德鲁,10岁,古巴
安娜用绘画描述了一个简单的梦想——海滩之旅。她笔下的椰子树结了3个棕色的椰子,远处有一艘船在漂浮,黄色的太阳在天上闪耀。
这一切都是梦想。眼下,安娜只能和父母、祖母一起待在公寓里,透过阳台生锈的铁架观察外面的生活。习惯在哈瓦那街道上疯玩的她,近两个月来唯一一次外出是去看牙医。学校早已停课,由于古巴许多家庭没有互联网,教育部在国家电视台播放课程。
安娜梦想成为著名的鼓手。疫情暴发前,她是学校儿童合唱团的成员。
“人们在合唱中能感到团结。”安娜若有所思地说。她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合唱团的伙伴们。
萨维瑞亚兄弟,8岁和9岁,印度
“我们在家挨打、被骂、做饭、扫地、看电视、用手机打Skype电话。”8岁的伍德哈维抢着说话,列举兄弟俩在疫情期间做的所有事情。9岁的阿德维特咧着嘴笑。
兄弟俩对家具是个威胁。他们把一间屋子变成了迷你球场,在里面打保龄球,或者投球、挥舞球棒。偶尔他们也会玩一些安静的游戏,比如国际象棋。
一开始,兄弟俩对学校停课感到无比激动,但现在,他们只想出门走走。
最近,他们兴奋地看到外面的蓝天上出现了一道彩虹,还注意到新德里的空气明显变得清新了。封锁期间,这座原本拥堵的城市污染水平大幅下降。
综合编译 蔡梦吟
当前,全国疫情防控形势持续向好,生产生活秩序加快恢复。可新冠肺炎病毒并没从你我身边消失,尤其是伴着大批返岗复工人员的回归、出行居民的增多,加之境外输入数字不断增长,疫情防控工作仍然艰巨繁重